第22话 Distance

“凯特!你要讲几遍才懂?那里要弹慢一点……”一妇女对她的女儿训戒着。

“是……妈妈……” 凯特很过意不去,已练了2个钟头,偏还在这一小节上频频出错。

“来!再从头弹一遍。”妈妈要求道。

“是,妈妈。” 凯特回答道,正准备弹下去,门却“哗”的突然被打开,闯进了一个男孩子:

“妈妈!姐姐!”

做母亲的对儿女的要求很是严厉的: “马丁!现在正在上课,你怎么跑进来了?”

马丁喘着气说道: “因为——蔷要生小宝宝了!”

蔷是一只可爱的茶色小狗。母女俩一听,全丢下钢琴,和马丁一起去起居室,在铁摇篮里,蔷正喂着它刚出生的四只小东西,它不住地舔着自己的孩子。

凯特高兴地说: “哇!好可爱哦!”。

“蔷也辛苦了!”妈妈也挺兴奋的,因为她也有生小孩的经历嘛。

爸爸拿着烟斗,笑着说: “它是第三次生宝宝,也算是老手了。”

姐姐开心地注视着那几只可爱的小狗,说道: “总共有四只……啊,还有一只!”那只是纯白的,其他的都是茶色的。

凯特见了: “这第五只,比其它都还小。”她轻轻地抱起那不足巴掌大的小狗,靠到蔷的身边,“来,妈妈在这!”

她轻轻地摸着小狗的头,心想: 现在这里,又有了新的生命。加油!赶快努力长大哦!

三礼拜后,凯特和马丁围在蔷的摇篮边,凯特焦急地说: “都这么久了,其他狗都已经开眼四处跑了,最后的那只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比较小就算了,它的妈妈和兄弟姐妹的毛都是茶色的,可它却是白色的。”

爸爸抚着下巴想了想: “这叫白子,生来就缺色素。”

“是病吗?”马丁好奇地问。

爸爸说: “一般人们都认为白色的动物会带来吉祥幸福。不过,这小狗被其他健康的小狗推到一边,没什么吃到母奶的样子……蔷也好像因为颜色不同,而没有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

凯特惊叫: “怎么会这样……!”她抱起颤个不停的小白犬放在蔷身边,边说,“蔷!你要好好照顾你的小孩喔!”

爸爸又说了: “白子天生较虚弱,说不定它没法活很久……”

凯特的双眉渐渐拧紧,她突然抱着小白狗往外跑: “我带它去医院!我要带它去医院给医生看看!”

“凯特!”妈妈叫道,而爸爸则拍着妈妈的肩说:“……让她去吧,这也是养动物一定会经历的过程。”

凯特抱着装了小白狗的箱子在街上找兽医,她突然看见一个小男孩,穿着溜冰鞋,前面由一只长了羊角似的狗拉着他,他的肩上还趴了一只浣熊,旁边还跟了一只黄狗,这便是克利斯还小胖、阿辙和伊洛。

咦?那些全是他养的吗 ……? 凯特打不定主意,还是去问问他: “请问一下,你知道这附近有兽医吗?”

“兽医?” 克利斯第一次听到这名词,反问道。但凯特听不到。

小胖解释说: “动物的医生啦!”

“那是我们店的客人喽?” 克利斯的概念还真混乱!

阿辙喘着气: “不对吧?”

“汪!”黄狗伊洛闻到同类的气息从箱子里传出,对克利斯说:“有一只小狗病了,再不快点给他看医生,就会死的!”

克利斯一听,二话不说,(原本就说不了)便拉了凯特的手往店里跑去。凯特惊道: “啊!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唐人街,凯特抬头一看,门边挂着 D-Count 的牌子 ——D伯爵——!?

两人推门进去,一股火气便扑面冲了出来, D伯爵正和雷欧吵得火热无比。

“你到底要讲几遍才会懂!请把汤匙拿出来以后再喝茶!”D伯爵爆跳如雷地说。

雷欧也回答道: “有什么关系!爱怎么喝是我的事!”

D伯爵大声地反驳:“你是没关系,可这对克利斯教育不好!”他实在无法忍受雷欧的粗俗举动,搞不好自己已被雷欧的劣质给传染了!

雷欧握紧拳头挥舞相向: “吵死了!你再罗嗦,我就逮捕你!”只要一到理屈词穷,雷欧便拌出这一套。

“不好……得阻止他们……” 凯特颤声地说。

克利斯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他们老是这样。” 大概是反射对话吧,明知别人听不到还是会作答的。他喊道: “伯爵!哥哥!”

一见克利斯,两人火气暂时忍了下来。

雷欧的转变很快,他平静地说: “Hi,克利斯!”

D伯爵则先道歉:“对不起,有客人来了啊!”

凯特捧着箱子说: “请……请问——”

克利斯抢白道: “小狗狗生病了,你救救它吧!”

“生病?”D伯爵颇觉为难,“这是宠物店,生病的话要去找——”可他一见二个孩子蓄泪待发,小胖也愁眉看着他,便狠不下心说出拒绝的话,“……先让我看看再说吧!”

D伯爵手一条柔软的毛巾裹住小白犬,看着它说:“——这可真稀有。这种狗是拉萨犬,而且还是白子……”

雷欧一看大喊: “什么?违反华盛顿条约了吗!”说着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才不是!”D伯爵一手抱住小白犬,一手用手肘挡住雷欧的动作边大声辩解,“这种狗——虽然现在随便一间宠物店都可以买得到。但在很久以前,可是被喻为‘神犬'的。”

“神犬?”

“拉萨犬的意思是‘拉萨的山羊',在西藏人们把它神化了,认为死者的灵魂会附在它身上,而且它能听见神的声音,被饲养在布达拉宫中,足不出户。像中国北京犬和西施犬也是,为了保持它们纯正的血统,它们只被养在皇宫里,后来1903年时,英国人趁鸦片战争后兵荒马乱时,把它们带到欧洲去,因为广受欢迎,一下子成了家中饲养的宠物了。我想也许这只是达赖喇嘛流亡国外时一起带出去繁殖的吧?”

克利斯抱着浣熊小胖问: “达赖喇嘛是谁? ”

雷欧接着说: “西藏的总统。”

“你又乱讲了!”D伯爵生气地瞪了雷欧一眼。

雷欧吓了一跳: “咦?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达赖喇嘛是西藏宗教领袖的职务名称,后来因为——图谋制造西藏独立失败后,而逃了出中国。因而现在在中国只有班禅喇嘛而已,只是他不像王族那样由血缘关系继承,也不是经由选举产生。他是由转世重生来继位的。”

“转世重生?” 克利斯挺好奇的。

“就是说尽管肉体消灭了,但圣人的灵魂是不灭的,他的灵魂会再寻找新的肉体,再度重生。所以,西藏人会在全国之中找寻有前世记忆的小孩,然后迎接他来当活佛。西藏的宗教就是这么说的。”D伯爵不厌其烦地解说道,毕竟发扬中国的民族特色是中国人应做的。

“哦……那是真的吗?” 克利斯求哥哥的答案。

雷欧说: “不知道,至少西藏人是这么相信的。”

D伯爵问凯特:“对了!这只狗的双亲是美国血统的吗?”

“不是,是我爸爸的西藏朋友送他的。还有血统书哦!” 凯特又说,“我爸爸是管弦乐团的小提琴手,我妈妈则是钢琴手,他们老是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那你也学乐器喽?对不——”

“啊,我是凯特,妈妈都我弹钢琴。我姐姐、留学中的哥哥,还有我弟弟,我们都各学一种乐器,妈妈说她的梦想就是希望看一天能开一场家庭演奏会。”

D伯爵赞道:“很不错的梦想。”

“请问……这只狗……有救吗?” 凯特不放心地问,她从一开始就未曾放过心。

“店里刚好有可以哺乳的母狗,我可以暂代为照顾——”

“真的?”

D伯爵附下身对她严肃地说:“只是,恐怕这一辈子它再也看不见了!就算长大了,也没有生殖能力的。”

“咦?”

“它是没办法在野性的自然界的激烈生存竞争中打败其他对手存活的。”D伯爵的声音凉了半度,“听到这里,你还有决心要养它吗?”

凯特的双眸满是可怜:生 下来就体弱多病,又被它的兄弟姐妹欺负,连亲生母亲也不要它了,像这样 ……像这样子的…… 凯特握紧拳头,坚定地说: “我……我来当它的妈妈!我会负责养它的!”

D伯爵微笑地说:“我知道了,那么暂由我来照顾它好了,等它恢复了你一定要来接它哦。”

一听小狗可以恢复健康,克利斯他们都十分高兴。凯特都说不出话: “那……那……那是当然的!太好了!”

雷欧见两个孩子的兴奋笑脸,又陷入了沉默中。

 

大晴天的,凯特在学习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吹起口哨,说: “今天的体育课上篮球,两人一组做练习——”

“是——”

“啊!”她看到凯特也去拿篮球,忙说,“凯特,你在旁边看就好了。”

凯特表示疑问。

老师解释到: “你妈妈说过,你快要参加钢琴器比赛了吧?”

“对……”

“未来的钢琴家要是伤了手指那还得了?老师也很期待你的表现哦!加油!”

“好……好的……”看着和善可亲的老师,感受到同学们多种多样的眼光,凯特觉得压力很大,呼吸困难。

过了几天 ——

“凯特还没回来吗?”妈妈一见上课时间到了却还未见凯特的影子,忙问大女儿。

“她大概又去看那只小胖狗了吧。”姐姐趴在沙发上看书边答道。

妈妈说: “听说是唐人街里的宠物店,听起来真是可疑。”为什么美国人对中国人的看法如此的怪异?加个歧视种族罪!

“可是,听说那个店主年轻又是个帅哥哦!我也想去看看。”姐姐倒是对D伯爵兴致勃勃,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真是的……这次的比赛关系着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是很重要的……”

“唉呀!妈妈,你不用担心啦,我和哥哥不是轻松过关了吗?”

妈妈神色有点沉重: “她和你们不一样,她的练习量要是你们的好几倍的。”她叹了一口气,“她到底像谁啊。”

凯特正好回来了,妈妈和姐姐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站在门外,心里沉重极了。可她转念一想又明朗起来,她用力推开门,快乐地大喊: “我回来了!”

“凯…凯特!”

“嘿嘿!我跑回来的,有点喘气!” 凯特走到钢琴前,“今天从哪里开始弹?”

姐姐招呼她: “凯特,要不要先吃点心?”

“不用了!” 凯特整理好乐谱说,“我要先练习了。”她开始练习,暗暗鼓劲, 我会努力练习的 ——那只小狗是那么拼命地想活下去,我也要加油——!

 

D伯爵走到长长的廊里,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他拿着一盏莲形烛灯慢慢走了前去,淡淡的烛光照着他黑色的长袍,映着袍上的银龙。他在一张挂满了彩帐、纱缦的床前停下,问道:“你觉得如何?”

帐中人盘坐着。他闭着眼,白色头发非常长地散披在四周,眉毛还有皮肤都是白的,穿身上覆着一件丝质的白长袍,确切地说是白色的袈裟。他又聋又瞎,但他感觉得到 D伯爵的到来,也可以用心灵去听对方的话,他用腹语问: “是D伯爵吗?给你添麻烦了。”

“千万不要这么说。”

“可是,我很快就会走的。” 他张开眼睛,瞳孔一团火红,和周身的白一比显得很突出,他说, “在我走之前,有件事……我非做不可的。”

D伯爵微笑着,说:“就随您的意思吧。”

第二天,凯特来看小白狗。她问候道: “伯爵,克利斯!你们好!”

“你好,凯特,我们正等你呢。你看,它已经痊愈了,你可以带它回去了。”

凯特开心不已地抱着状况不错的小狗: “哇——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小不点!”她将脸靠向小狗的头上,轻轻地磨擦着,“我已经取好了名字,它叫‘布兰加',法文是‘白色'的意思。”

“真是个好名字。”D伯爵的乌蓝色、上面有白色蓝芯的大朵卡萨布兰卡的长袍,和他的气息融为一体,越显出他的俊美。他微笑着对凯特说:“请你好好爱护它。”他的样子极为和蔼,有让人忘记呼吸的美。

 

一家人见小白狗健健康康地在地板上开心地卷着短短的小尾巴跑着。

“这就是那只小不点吗?”马丁惊奇地问。

“真是不可思议!我还以为它已经没救了。”姐姐也觉得无法想象,当初奄奄一息的小狗现在却是活蹦乱跳的。

爸爸说: “就算看不见,听不到,它还是知道凯特在哪里。”狗鼻子灵呀。

妈妈微笑着说: “它一定是懂得凯特的心意。还好当时凯特你没有放弃!”其他人也都感到一定是凯特的努力而使布兰加努力地活了下来。

晚上睡觉时,凯特把布兰加放在枕头边,用一块暖和的毛巾盖着。一人一犬美美地靠在一起睡得煞是可爱。妈妈悄悄来掖被子,爸爸也来了: “你还没睡吗……凯特呢?”

“她已经睡了。你看,睡相好可爱!”

“她真是一个活泼又体贴的好孩子。”

妈妈接口说: “是啊,众孩子中就她最努力。”她忽然不语,一会又说,“要是有了孩子后,要一起开个家庭演奏会——把这样的梦想强加在孩子身上,做父母的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怎么了?”察觉妻子今天不太对劲,爸爸忙问。

妈妈坐在钢琴前,轻轻地抚着琴键: “不管是念书还是运动,只要下工夫,就会有一定的收获。可是艺术不行,光靠热忱和练习是没有用的,不知为什么,凯特天生音感就不好!”妈妈感伤地轻轻敲了个低音,又说,“这对一个音乐家来说,是一个致命伤。就算她勉强进了音乐学院,但一定马上会遇到瓶颈的。”

“那你要叫她放弃钢琴吗?”爸爸不忍心地问。

妈妈感到一股热气咽喉,泪水涌了出来: “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他们都是我可爱的孩子……”晶莹的水滴一点点落在琴键上,象敲碎的玻璃花,从缝中渗了下去,“你叫我怎么告诉她——她是兄弟姐妹里唯一没有才能的一个——”

这一段对话除了夫妇两人知道,布兰加也知道了,它敏感地察觉到了。尽管它看不见,听不到。

 

凯特带着布兰加出去散步,早上的空气的确好极了,不过略冷了点,阳光从树缝里漏下来,均匀地在洒地上。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哦!怎么样?布兰加,舒服吗?” 凯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即使布兰加是那样残疾,依然带它到户外,一起感受阳光的温暖和温柔。

突然一个羽毛球飞了过来,正好落在布兰加爪前,它显得很兴奋,用鼻子轻触着。

“啊!那是我们的。”邻居的费娜在打羽毛球,正好飞到这。见凯特忙喊道:“啊!是凯特,你带狗散步吗?要一起玩吗?”

“咦?可是我……”

“啊,对了,你现在不能参加运动,万一弄伤了手……”

另一个伙伴丽丽也说: “那就没办法了。只好等你考完了再说,走吧!费娜。”

凯特要把羽毛球还回去,却见布兰加不住地舔,心中也有点想打的欲望。

“我想……打羽毛球是不会伤手指的,我也玩一会——”

“真的?那过来吧!”丽丽开心地说道。

凯特将布兰加拴在一颗树上,说: “布兰加,等一下哦!”

“汪!”布兰加坐在地上,很开心似的看着凯特去打羽毛球。

几个回合以后,小伙伴都被凯特猛烈攻击而累得气喘吁吁,问: “凯特,你真的是第一次打羽毛球吗?”

“是啊!”

“你的运动神经可真好——”

“有吗?”凯特抹了一下汗,“真痛快!好久没玩这么愉快了,我该走了。”

“啊,要走了吗?”

“我还有钢琴课,所以——对不起,改天再玩吧。” 凯特去解布兰加的绳,边对它说,“你等久了吧?布兰加,我们走吧。”布兰加摇着小尾巴跳上她的手心,一起回去了。

钢琴发表会当天,凯特穿了一身漂亮的乳白色的连衣裙,但她很紧张,心速加快,背后有点发冷汗。

妈妈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 “凯特,这样很合适哦。”

爸爸也说: “嗯!你是今天参赛者最可爱的。”每个父母的想法其实都一样!

凯特四处环顾: “大家都很厉害的样子,我……我……”

姐姐知道她很紧张,鼓励她: “放心啦!你冷静下来,照平常练习时就好了。哥哥也寄花来鼓励哦。”

“把旁边的人全当作马铃薯就好了。”马丁发挥他的口才说,“布兰加也来了哦。”

“汪汪汪!”

“布兰加!” 凯特高兴地回头去看,布兰加趴在篮子边沿对她叫着,凯特抱起它来说,“你也来为我打气啊?哇!好痒哦!”布兰加亲密地舔着她的脸。看见凯特开心的笑,一家人也相视笑: 布兰加可真厉害!一下子就能让凯特放松下来!

我想到了! 凯特让着布兰加舔着脸,感到了莫大的勇气, 你是会带来幸福的狗,对不对?布兰加,请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实现家人的梦想 —— 凯特用手抚着布兰加的头。突然凯特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她蹲了下去,一手捂住不断流着血的手,父母姐弟都惊叫起来:“凯特?”

一见凯特的手 ——

“凯特!”他们全都呆掉了。

布兰加嘴巴上雪白的毛上染着凯特殷红的血 ——它似乎是微笑地看着凯特流血的样子。

经检查,凯特的骨头没什么异状,也没有感染细菌,对日常生活不会有影响。不过她的无名指的筋断了,无法再弹琴。全家人一听到这消息,伤心得抱头痛哭。

不能 ……弹钢琴了?那么……我可以不用……我可以不用再弹钢琴了吗……? 她却感到一阵轻松的解脱: 为什么 ……我并不觉得难过,或是不甘心…… 见父母不住地安慰她,凯特自知无法弹琴,觉得很对不起父母,她流着泪说: “对不起,妈妈,我再也不能实现你的梦想了。”

“凯特!”妈妈很感动,一把拥住了她,她真的太体贴父母了。自己遇到这不幸的事,却还顾着安慰双亲……

爸爸拍着她的肩: “傻孩子……那根本不重要。”

马丁哭着不住地道歉: “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布兰加带来……”

“不!这不是你的错!”爸爸摸着他的头说,“错的是那是只笨狗。”

姐姐也说: “凯特最疼它了,没想到它竟恩将仇报,咬凯特的手!”

是 ……是这样子的吗?凯特抚着痛处,若有所思。她问爸爸:“对了!爸爸,布兰加呢?它现在在哪?”见爸爸闷声不答,凯特掠过一丝不安:“难道——!”

 

宠物店里, D伯爵刚为布兰加包扎好,布兰加盘坐在软垫上懊恼地说: “她爸爸打得也太不留情了!力道也不放轻一点。”

D伯爵收起医药箱说:“要不是我出面阻止的话,当时您早被丢出去了。这样子,您安心了吗?”

“……安心了。我咬断的是……她过于体贴家人的纠结情绪。但是,一度松动的牵绊,将会更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吧!然后,她将可以在新的领域中,尽情地绽放她的光芒!” 布兰加可以看到在凯特挥动着球拍尽情跳跃着的姿态。

“这也是您的‘预知'和‘能力'?”D伯爵和颜悦色地问。

布兰加说: “我只是比其他人活得长,经验比较丰富一点罢了。”

这时角兔飞进来 “叽……叽”地叫。D伯爵听完说:“不过您好像弄错了一件事。”

“伯爵!” 凯特推门而入,包着纱布的手还吊在脖子上,她气喘吁吁地说,“我爸说他一气之下就把布兰加给了宠物店,我是来接它的!请不要管爸爸他说什么!拜托你!把布兰加还给我。”

布兰加听到凯特的话,对 D伯爵说: “伯爵啊……不管是哪一世,总有人们会做出令人费解的行动……”

D伯爵捧起它,递给凯特说:“遵命!”

凯特终于抱回了布兰加。

布兰加幸福地依偎在凯特的怀中,许下了愿望:

——就算有一天我们要别离,就算我还会转世到别的地方去。但是,我一定不会忘记,你那温暖的手指的——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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