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香味

知影燕 BACK

有一首歌叫《橘子香水》（很遗憾我没听过）。印象中有许多搞笑版的自我介绍倒是经常引用，如：喜欢的香水是《橘子香水》。可惜就只这首香水歌，因为没有人发行《桃子香水》或《椰子香水》，不然就热闹了。

经济上还可以或是在恋爱中的的女孩应该也有一种对香气向往的心情吧？不，应说只要是女性，天生有那种追求。至于品质的优越，价格的高低却是使用者身份决定的（这话题不太重要）。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者，在某刊物发表了全球最昂贵香水的前 8 名排行镑： Bijan( 毕扬 ) ， 300 美元一盎司，折合人民币要两千四百多元，真是太贵了；（相对我这种 10 元也买不起的人而言 …… ）亚军是 Joy （欢乐）、其次是 Tiffany （第凡内） …… 而我所知的（也是仅知的） “ 香奈尔 5 号 ”(Chanel NO.5) 竟是在第 8 位（不用说，最后一名），可也得 170 美元一盎司。（哎，我的知识太 …… 短缺了！要知道 “ 香奈尔 5 号 ” 的字眼是从一本薄薄的名人传记看到的。）像这么奢侈的物品，我也只能想想而已（这也是贫穷的中国人所具有的阿 Q 特质了）。只听其名不知其实才不会有太多的妄想，如果我知道了 “ 香奈尔 5 号 ” 的样式反而会茶饭不思。也许潘多拉的盒子里就有一种叫 “ 爱美 ” 的虫子，所以才令人这样受折磨吧？反正我不知道不要紧。

一说香水就想到香水的种种前身。古埃及的人是用香油和香膏，即将花的香味混合在动植物的油脂制成的，而后把它们装入容器内堆在头上；中国、日本的古人们（首先要有钱）都是将动植物的香剂如此或如彼地调制，制成各种有奇妙香气的香丸，还起了一大堆悦耳的名字。杜牧的《阿房宫赋》有语道 “ 焚椒兰也 ” ，可知熏衣物的是这两种，应该还有更多吧？如果三宫六院身上只有这两种也太平乏无奇了，否则杨贵妃的 “ 羞花粉 ” 就不闻名了。除了随身佩带，衣柜深藏，还要制成什么线香、柱香、熏香来点燃，可谓活在香气堆里了。

这都是些虚脱的高雅的生活 …… 所以那些想活得有点意思的人才会在香气中伴着琴瑟之声、诗书之语。

香气既源于自然，不妨看看香味的品种吧，稍微举一下例子，否则白讲了。主要是植物，如浓香的玫瑰（在我看来，玫瑰也没什么香味）、桂花、水仙、梅、茉莉、昙花、含笑花、姜花、桅子花、晚香玉、夜来香、香水百合、麝香百合、玉簪花、香豌豆花、檀木；屈原的《湘夫人》里就有一大堆的芳香植物，如荪、芳、椒、白芷、辛夷、薜荔、石兰、杜衡等，可谓芳香四逸啊。市场常售的是茉莉和玫瑰香，更多的是极为馥郁的混合式花香型，有的甚至会令人窒息似的；动物的香就很少了，常听说的是麝香、、龙涎香、龙脑香，又有佛经提过什么 “ 牛旃檀香 ” 来着（现实好像并不存在似的）。

“ 香 ” 这物品其实是颓废的（道听途说的）。《源氏物语》中写过一回 “ 赛香 ” 的内容，故事里的男男女女都是制香的高手，妇女尚可说得过去，男子从事制香、品香也不奇怪，但男子身上花香四溢，在现代无疑会令人侧目作呕，既娘娘腔，又有令人敏感的变态意味。可怖的是在那个时代却被奉为风雅、高尚、稳重！真是时代不同，目光各异（这证明现代人是进步的，尚可安慰）；几年前风风火火的《大明宫词》里那个可悲皇子李显，镇日制香、侍香，让人觉得无生气而且无希望，所以他当皇帝只能是失败的。如果他能生得逢时，在现代可就能成为令人赞捧的香水调制师了。

而后自然地想到了鼻子。

香水、香味直接受用的是鼻子，鼻子好辛苦（叹气中 …… ） —— 所有它能接受得到的味道它都得承受，可人却几乎不怎么感谢它，也没有像保护眼睛一样对待它实在太不公平了，（我也没资格说这么多）现在鼻子就是用来当眼镜的坐骑，味觉尚在其次的其次。大约得有一天没了鼻子才知道它的重要性。

假如有一天鼻子丧失了嗅觉功能，那会让人有什么感受呢？

我可不愿丧失这项感受，因为我很喜欢美好的味道，自然的也好，人工的也罢，在空气里的令人怀念的味道：花香、洁净空气的味道；校园里夏季顺方向的平和海风；离学园不远的 H 大学郁郁葱葱的林荫道路上柠檬樱特有的香味；母亲的饭菜香（好象母亲的第一概念就是哺育及饭食的源泉似的）；父亲的酒香（父亲的第二概念就是这个的样子） …… 在不知的不觉中，这些味道都是一片片珍贵的记忆呐！

—— 无法割舍的记忆。

作于 2003 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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