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风物语

(清原盛景 原著    薰女公子  转)   BACK

 

 
(十二)


桂华子用眼神问我怎么办,冰雨悄悄的问我怎么办,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写着怎么办。怎么办?这将军大人是如我们所期望的来了,可是他身后的那一行人却是料想之外的,她们缤纷的衣饰如花团锦簇,渐行渐近。我一蹙眉,一咬牙,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嘱咐了冰雨几句,换上一脸的笑容,走上前去躬身行礼, “ 将军大人驾到,荣幸之至。 ”
“ 都起来吧!此时停下,岂不扫兴! ” 公方微笑着说道。 “ 继续,继续! ”
我谢礼起身,侧立一旁,丝竹声重新响起,我趁着此当下,冷眼观察。
薰夫人跟在将军身后亦步亦趋,她并不看我,而且有心掩饰着得意的神情,努力表现的像一位贤妻良母。薰夫人是市町出身,但是经过将近十年的奥中生活现在她身上已经很难找到市井气息了,为了不让儿子受到自己身份的影响,她也正努力让自己显得有未来将军之母的气度。然而,她这炫耀子嗣的样子,还是显得不那么大气啊!她左手牵着将军的长子-松千代,小男孩才满五岁,无邪可爱,手里抓着一支风车,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四下张望,完全不知道身处怎样的复杂环境;右手牵着将军的长女-夕叶姬,如今已经年满七岁了,身着杏黄的衣衫,正好显出她的灵动,小小的年纪她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只是也许从小受到重视的关系,眉目之间带着一股骄横之气,让她有了男子的霸道。
再有,就是站在薰夫人身后的一位身材略高眉目秀丽的女子,她身着木隶棠色唐纹的色打褂,内衬着乳色的小袖,神情仿似闲然自得,周身饰物极少,力求自然之美,然而却无一处不彰显用心的极致。她正是正当隆宠的薰夫人身边不可或缺之人-御年寄无香夫人。
更甚的是,就算是其他随身的侍女也都是各有特色,想必是经过精心挑选。她们拥簇着薰夫人走进会场。
我跟在后面,看见冰雨已经按我说的布置好了座位,不着痕迹的轻轻一笑。
主位上只有两个位置,而身为御台所的桂华子已经坐在上面了,那另一个必然是将军的。薰夫人脸上变了色,将军到是没注意,径自去坐下了。
“ 请薰夫人就坐吧! ” 我让以侧位,冷不防的!
“ 父亲大人,我要坐在您的身边! ” 夕叶姬的叫声扰乱了我的计划,本来可以让薰夫人无可奈何的退居侧位,这样一来正室的地位就自然确立了,然而 ……. 看到公方充满父爱的眼神,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结果正位给扩大了一倍,薰夫人和其子女与月夜姬, 水花 小姐分列两边。加之,赏花会剩下的时间里,将军大人对松千代和夕叶姬不胜关注,反而只和桂华子极少的交谈了几句,桂华子眼睛里一直擎着泪水,薰夫人到是一直保持笑容泰然自若。入夜回到住所后更是大哭不止,委屈的不行, “ 那个出身低微的女人,怎么能和我坐在一起,简直是天大的侮辱。 ” 我也就顺着她,只是偶尔加上两句说,所以她才应该努力获得将军的宠爱。其实我的心理在轻轻的叹息,真是个孩子啊!要想在公方的心中代替薰夫人谈何容易啊!
话外音
在这个高高在上的城邸里发生过数不清的故事,在普通人的眼睛里,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仿佛住在天岩户的诸神们的故事一样引人入胜,可是那些故事要么无法引起这些在奥中生活过数年的女子们唏嘘,要么纯属杜撰,但薰夫人与道说大人的故事却绝对可以被称为传奇,这故事在华丽的裙尾之间传颂,给多少刚刚进入大奥的女中带去过浪漫美丽的幻想。


(十三)

时光如深水静流,赏花会上悠闲风雅的对答,针锋相对的对持,都化作记忆停留在那一天里,逐渐变得灰白。奥中百无聊赖的日子还在继续着,没有任何改变,将军大人仍然无意临幸桂华子,而薰夫人则仍然是这个城府中居高临下的女主人。只是如今她对桂华子的存在采取了视而不见的态度,似乎是觉得这样的一个对手根本不值得重视;相比之下无香夫人过分客气的样子也一样让人觉得不甚舒服,总觉得此人必得处处提防;至 于薰 夫人身边的随身侍女则一副要替主子出气的样子,处处找茬,让我们避之不及。我只好时时提醒服侍在桂华子这边的女孩子, “ 千万不得与薰夫人身边的侍女发生正面的冲突,能避则避,一定要安心无躁。 ”
可是,也有忍无可忍的时候。
天气一天天凉下来了,盛夏的闷热渐渐退去,清晨花叶上的夜露散发出丝丝秋的凉意,桂华子生来体质娇弱受不得寒气,于是我开始忙着为桂华子准备秋衣。这日,我带着一干侍女捧着新制好的新衣匆匆的准备回去,不期正好遇到了薰夫人身边的侍女捧着衣料往针线间去,避而不及,狭路相逢。为首的一名叫做静水的女中非但不让路,反而强词夺理的说,她们是奉将军之意送衣料到针线间,故而理应我们让路才对。我不想与她强辩,然而也论身份也断断不能让路与她,如此两下僵着谁也不肯让步。
正在这僵持的境地里,一阵清雅的茉莉香气随风而来,正是 “ 人未到,香先传! ” 来人由远及近缓缓行来,姿态自然优雅,落落大方,行过之处女中们都低头行礼,毕恭毕敬。将军大人除了御台所之外只有薰夫人一位侧室,所以我猜度这位女子必然是位御年寄了。她行至十尺之处,静水一行人也退而侧立一旁,躬身行礼。只见这位夫人身着樱花粉更纱纹的色打褂,里面是月光银的小袖,样貌端庄靓丽,眉宇之间有一种雍容的贵气,她正是此月值月的御年寄-末璃夫人。她走到我的面前,微微的一笑, “ 近日奥中事务繁忙,未能前去看望御台所夫人,还请 盛 君代我问候啊! ”
我回以一笑, “ 夫人美意定会转达! ”
听得末璃夫人如此客气,静水竟也不再言语,让的我们过去了。
我一面匆匆的往居所去,一面心中疑惑-那些女中对末璃夫人的敬畏甚至更甚 于无香 夫人,这举动与奥中的形势多少有些矛盾啊!
见过桂华子,并没有告诉她路上得遭遇,免得她又徒添烦心。然而,有关 于末璃 夫人的谜团一直萦绕脑间,挥之不去。一直到掌灯的时分,安排桂华子歇息下,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廊下望着月亮出神,不知道 何时茶子 夫人在我的身边坐下来了。茶子夫人是奥中的御会客释,如今受命指导御台所有关奥中的规矩法度等等,她在奥中服务多年,对这个大奥可谓了如指掌。我转身看到她,本欲起身行礼,被她轻轻的按住肩膀示意我不必起身, “ 听说今天末璃夫人帮你解了围? ” (薰女公子:突然觉得,小 E 真好命!)女中们真是多嘴,我略一点头。
“ 你是不是一直在想,为何末璃会在奥中有如此的威信,对吗? ” 茶子夫人爬满细纹的脸笑起来好像一朵菊花。
“ 这个 ……”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
茶子夫人自顾自的说下去 ……
(十四)


“ 末璃很小的时候就跟随着前代的御台所夫人-香荫院近卫宗子来到这奥中了, ” 茶子夫人仰望着朗月,银辉满面。 “ 我记得她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只有十二岁,比道说将军还小一岁呢! 宗子 夫人是前代将军的继室,两人年龄相差将近三十岁。前代将军宠爱已生育了道说将军和月夜姬的纯子夫人,与香荫院夫人的感情颇为淡薄。香荫院夫人无出,在这奥中日子过得寂寞,她把末璃视为女儿,悉心调教。 ”
茶子夫人说话的间歇,只听得见寒蝉在鸣叫。
“ 末璃果然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淑女啦! ”
茶子夫人的音调突然变得悲伤起来, “ 可惜,香荫院夫人没机会看到啦!前代将军仙逝后一个月,夫人就跟随而去啦! ”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 末璃哭得跟泪人似的,起愿要出家为香荫院夫人祈福。可是,公方却无论如何也不许! ”
我端得一惊!这公方为何不许呢?没有道理啊!然而,这样唐突的问题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来。
茶子夫人有看了我一眼,仿佛就这一眼就看清楚了我的想法和疑惑!
“ 公方他喜欢她啊! ” 茶子夫人轻轻的说出来,就仿佛说的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 可是,为什么没有纳末璃夫人为侧室呢? ” 来不及想,这句问话就冲出口来。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莽撞。
茶子夫人却好像不介怀, “ 是她不答应呢! ”
也许是因为茶子夫人爽快的回答了刚才的问题,我又忍不住问下去, “ 怎么会? ”
这一次,茶子夫人许久没有说话,她突然站起身,悠悠的沿廊而去,背影融在墨黑的夜色里,我隐隐听见她在咏颂这样的句子, “ 惯看红尘事,身未老心已倦。 ” 我呆呆的立在空廊上,不甚理解茶子夫人的突然离去,但感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那浅浅的忧伤 ……
早晨,醒来就看见了阳光,江户的秋天比起京都来是喜人的,有时看到这样明朗的秋天,我会忍不住轻轻的微笑,万物都在顺应着天时的变化生生不息,如此真好。
还未梳洗妥当,冰雨就急急忙忙的过来叫我,掩饰不住一脸的喜色, “ 是什么好事呢? ” 问她,却也不答。到了桂华子起居的地方,才由茶子夫人郑重的宣读了将军擢升我为御年寄的宣下,着实是惊喜,不过更令我高兴的是将军今夜要桂华子侍寝的宣命。这样,桂华子才能成为这奥中真正的御台所。
意外的是桂华子异常冷淡的反映,我屏去左右的侍女,询问桂华子如此低落的心情是缘何而起。 “ 盛姐姐,来到这里的这四个月里,我所想的就是如何可以不再忍受那些轻蔑和委屈,无论你让我做什么,只要是可以有利于增加御台所的威信,确立御台所的地位,我什么都愿意做 ……” 桂华子抚摸着色打褂的花纹,幽幽的说着。 “ 可是,我唯独没有想过的,就是真正的成为他的妻子。我讨厌他! ”她猛的抬起头,脸上憎恶的表情让人吃惊。 “ 强迫着我离开生长之地,来到这异乡僻壤,就是为了侮辱我、折磨我吗!他从来都不曾正眼看过我,我堂堂的名门闺秀,都抵不过那市井之女的一个媚眼。 ” 她停下来,脸上又换成嘲弄的表情, “ 哈哈哈 ……. 哈哈哈 …… 果然,果然是粗鲁的武夫。 ” [薰女公子:桂华子,你不要崩溃啊!]

茶余饭后的边角下料——

夕叶夜姬 :(右手牵着将军的长女-夕叶姬,如今已经年满七岁了,身着杏黄的衣衫,正好显出她的灵动,小小的年纪她已经是个美人坯子了,只是也许从小受到重视的关系,眉目之间带着一股骄横之气,让她有了男子的霸道。) 其实霸道和霸气,一字之差,含义就很不同了~~建议盛景,增加我霸道的场面,酷爱欺负弟弟,鉴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古训,我对自己嫡亲弟弟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某兔的耳朵特别感兴趣~~~

御部晶子 :夕叶同学好强- 0 -~~~~~~~~某兔危险鸟~~~~更何况有偶这个喜欢蹂躏耳朵的娘!!!

空木眠兔 那个……其实你如果有兴趣我没有意见…… 这个很正常我也乐于接受~

清盛景 一次,两次,三次! 成交 夕叶欺负 兔千代 剧情成立 各付黄金五百两) (薰女公子:太黑了吧?两边通吃?)

空木眠兔 :我我我我~~~~谁同意啦?人权何在?兔权何在?

原贴 247楼 272楼 282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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