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风草子

御部樱町 御部晶子  作  薰女公子 转)返回

09 云痕 其之五 御部晶子

内大臣二女公子薰与常陆亲王的大公子幻庵大人已经互相通信许久,她几乎不在京城的宫邸之中居住,一昧的在“销魂斋”中淘土捏瓷,心思竟然全不放在诗歌与女红上,甚至连装扮也不上心,若不是有乳母和贴身侍女在身边时刻提醒,此女怕是会落得容颜也与那草木灰一般暗淡吧?

薰女公子之弟左京亮羲和扬暾大人因与其乃同母所生薰女公子:“薰女公子之兄左京亮羲和扬暾大人”这个设定?我不是姐姐吗?不许给我降级!御部晶子: 那啥,确实~~~~~~~想是一下子写反了,其实一直都把乃做为羲和君的姐姐来叙述的啦~~~~~~[已改]),又两人自幼年起双双在外祖父中务亲王家长大,感情自是比家中其他兄弟姐妹深厚,也深知姐姐薰女公子个性较之其他女子有所不同,便想来姐姐之个性养成,可能与姨母的不幸早亡息息相关吧。童年和少年时与姐姐在外祖父家曾经与姨母晴茗姬有过数次相见,也曾经私下里听到亲王独自叹息的声音,那时只知道晴夫人嫁与了一位身份颇不相称的贵族男子,夫家的人又不甚尊重她,于是,每每回到三条宫邸探望母亲元茗姬并提到姨母之情形时,母夫人都会扼腕长叹,唏嘘不已,并告诫二女公子: “ 吾姐那时青春年少,不知人事深浅,一昧固执,纵然是两情相悦,但是毕竟那家的人较之吾姐身份悬殊,即使不为世人所刻薄,以高贵之家的女子下嫁武家,怕是连对方的亲眷都要不以为然吧? ”于是又说, “ 汝身份历来高贵,汝之祖父乃二条天皇(荣政院之父)所出,虽为更衣所生,但毕竟是优渥无比,故汝与其他姐妹必要谨慎为上!切不可做出过分的举止啊。 ”

但薰女公子想是自小心思便与平常女子不同罢,母夫人那番话不仅没有提醒她,反倒让她对姨母的勇气暗自钦佩起来,故而姨母回亲王宫邸时不仅不躲着她,反倒有意跑到她的厢房去亲近。然当时的羲和君也朦朦胧胧的感觉晴夫人态度随和,颇为喜欢小孩儿,每逢见到她,总会得到几件她亲手染缝的夹衣与外衫,说话也轻声细语,婉转宜人,常常一提起平家的表兄表妹们的可爱模样,就会忍不住满脸喜色,丝毫没有颓然之相。

当初,平家的大公子平雪下也居住在亲王的宫邸内,但是他却不爱讲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摆弄亲王送与他的横笛,吹吹停停,又沉思片刻,执笔在纸上涂抹两下,再开始吹奏,如此反复,一天便这样无心无思的过去了。薰女公子和羲和君两人闲来无聊,总是藏在西厢房的夹板缝中好奇的偷看着这位不善言语的表兄,那清脆入云的笛音动人心魄,两姐弟也总会不知不觉的在笛音中沉睡过去。但是每次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已在寝殿里,心下好奇便问侍女,回道:“雪下公子来知会的,说是小姐与公子迷路了。”一次,薰女公子与羲和君在偏殿走廊外边的草丛里捉螟蛉和金蝉子,两人玩得头涨脸红,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羲和君年纪尚幼,便说道:“ 吾去厢房换件衣服便来,汝不要把好的先捉了!”薰女公子促狭的一笑,拍拍满手的泥土,乐呵呵的说:“哪里会呀,满园的金蝉子,都让我一个全捉去了不成?但若汝见到外祖父和乳母,可千万不要告之吾在此处,要是敢说半个字,就不与你玩了!”诺诺的应承后,羲和君便往东殿而去,此时,薰女公子见水塘边长着一些狗尾草,便玩心大起,伸出手去拔,谁知一脚踏空,“ 扑通 ”一下滑进水里,虽然那池子不深,但是毕竟身形尚小,水已没过脖颈,脚下又踩着淤泥,越挣扎越往下沉,于是拼命大声呼救,然此地侍女并不多,孩童之声又细小,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渐渐支持不住。却在此时,雪下君从草丛中飞跑过来,蹲在池塘边伸出手一把抓住,猛的往上一提,像拔罗卜一样将人扯了出来!此时,羲 和 君已换好衣服欢天喜地的从走廊上绕过来,见到姐姐满身泥水之状,一时又毫不知情,突然捂住肚子“哈哈”的笑起来,一边说:“姐,汝捉金蝉子竟然捉到池塘里去了,难不成金蝉子也会游泳么?”薰女公子:调侃我?你想被扁?)薰女公子气恼万分,浑身湿透的在表兄面前已经非常狼狈之极,又遭到弟弟的嘲笑,于是嘴巴一瘪,眼角一耷, “ 呜呜哇哇 ” 的哭起来,泪水在污脏的小脸上冲出一道道小沟,薰女公子:还说要把我写成美人……这下可就先没形象了!)雪下君却坐在台阶上,轻声说:“ 请不要哭了罢,汝不是很喜欢听我吹笛子么?让吾来吹支曲子给你听。 ”于是从腰带上抽出一根碧绿的横笛,用袖袍擦了擦笛身,凑到唇边,聚精会神的吹起来。薰女公子此时透过未干的泪水瞧了瞧这位表兄的模样,然平日里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曾细观,这十一岁的少年公子身穿绫青色的绸面礼服,淡蓝色的指贯,半袖隐隐的露出来,面孔白润,眼睛半闭,睫毛被夕阳淡淡的涂抹了一层浅金色,身体微斜靠于廊柱边,姿态优雅得难以言喻。一时间,薰女公子竟然看呆了:这是一位多么清隽的公子啊!正在发愣时,羲和君上前来,对雪下君说:“ 表兄的笛子真是吹得好极了!吾等尚不知笛子上有几个孔呢。 ” 雪下君只是浅淡的笑了笑,回道: “ 汝切莫说此话,真是折煞吾也。不过是无事闲来吹吹解闷而已,哪里称得上高妙!要说笛子的技法,哪里又比得上外祖父呢。而吾早已听说姨母的大公子写得一手好字,那日外祖父将几幅汝之所写的笔墨拿与我看,却真是难以相信出自幼小的表弟之手,让吾好生羡慕! ” 羲和君颇感不好意思,雪下君又说:“ 天快黑了,夜风会很凉的,请汝等回厢房吧。趁着外祖父还未从外面返家,赶快将衣服换好,免得被训斥啊! ” 于是将两姐弟送至东殿处,折返离开时,薰女公子转头看着隐没在夜色中雪下君飘逸的背影,心中突然微微一动,但毕竟是少女之心不可猜,一入红尘渺似烟啊!薰女公子:硬给我加了个初恋来!)

不久便听到姨母晴夫人突然身亡之事,外祖父整天闭居在房内老泪纵横,伤心欲绝,伤心得几次昏死过去。府邸内也死气沉沉,一切宴饮娱乐之事皆已罢免,此时,母夫人归于一条宫邸,眼泪茫茫的说“姐姐真是命苦!那日若早知此种结局,还不如千方百计的阻拦她去那可恶的人身边。然而真就是可怜了雪下君和几位女公子啊!想必那平家的人也不会用心教养她们吧?”此话说得尖声尖气而又呜呜咽咽,竟然穿过闭合得不甚紧的扇门,恰巧传到走过此处的雪下君的耳朵里,于是那纸隔扇猛地被推开,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雪下君竟然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头,“蹬蹬蹬”的跨进元夫人的厢房内,将遮挡的帷屏一一大力推开,垂布纷纷扬扬的飘下,横七竖八的倒在房内,内室的门被突然拉开,薰女公子和羲和君正在里面与元夫人谈话,见雪下君气势汹汹的进来,不知何故,目瞪口呆的望着。雪下君将阻挡的帷屏气愤的撂倒,盯住 夫人指着她的脸恨恨的说道:“ 吾母已不幸亡故,您应该比谁都难过才对,却在这里胡言乱语诋毁吾父,居心何在?吾母虽嫁与平家,却从来不曾埋怨过父亲或者说过半个不是,如此您与吾母乃一胞所生,何出此怪诞之语!吾母温柔体贴,与父亲感情极深,不管因何而死,想必对父亲都是无怨尤的吧?不用外人在旁指指点点!”说罢愤然而去,元夫人早已被吓得半死,羲和君连忙到殿外去呼唤侍女,可是薰女公子见雪下君离开,竟然跟着他追到西殿的渡廊上,呼唤着:“请等一等罢! ” 雪下君停住脚步,放松了脸上的表情,背对着她说道:“表妹一介女孩儿家,早已不是可以随意传帘入室见男子的年纪了,请速速回避,莫让平家的低微男子辱没了源氏的女公子罢。 ”薰女公子闻此语,攥紧了前襟,微低着头说;“ 那日汝救吾于危难之中,当时惊慌失措,未曾亲自言谢,今日见汝为姨母之事悲伤错乱,一时失言,吾自当在母亲面前为汝宽言,但且不要再生气了罢,好么? ”此时薰女公子身穿抚子色浮罗纹礼服和鹅黄色的里衣,发端浓厚,姿色竟然像欲绽将绽的合欢花一般,虽未结裳,但可得见日后定是位难得的美人,雪下君向前走开几步,吟道:

“ 风冷人残烛将尽,未知后事堪可怜 ”

薰女公子回道:

“ 后事不晓无心过,低额抚就展眉头。 ”

此答诗虽品格不高,但毕竟是诚恳之语,确也难得。(薰女公子:然后雪下没什么表示?那我不白道歉了?)


每话及前尘往事,母夫人便要与羲和大人惆怅一番,可是对那性情怪异的二女公子薰却迟迟没有办法圆通。自从薰女公子一意孤行的要搬去斋居居住,羲和大人便少见其人 , 偶尔捎去书信问候 , 也是寥寥回语 , 未见其过多描述 , 不禁怅然。一日藤壶女御自宫中修书一封至二女公子薰,其间问得婚嫁之事,并附诗云:

“摽梅之龄早已过,缘何不见鞋履藏?”薰女公子:改了一个“缥”)

想是再三提醒,煞费苦心,然薰女公子见之若无,只是淡扫笔端,随意取出一张黄色的纸屋信笺,写道:

“往来皆为鞋履人,岂容随嗅傲梅枝。”

藤壶女御吟得此句,哭笑不得,心想这妹妹也未必太清高了吧?却也无可奈何。父亲止风内大臣之前想送二女公子薰进宫为尚侍的事情因为藤大纳言的横插一刀而让苦心付水东流,而今也听之任之,颇有些太随意,这也不禁让外人有所微言啊。薰女公子:哼,你们管得着吗?)

却说幻庵大人屡次以诗暗示于薰女公子,但薰女公子不知是毫无察觉还是假装不知,总之是没有丝毫动静。虽然幻庵大人并不是特别擅长于风雅之事之人,却对此女有着难得的执着,仍旧百般试探,决不轻易回头。


六条官邸中,东殿的七女公子胧月夜闻之风夕惹女公子不日便要嫁入橘家,想来姐妹一场,毕竟是不舍的,于是就与六女公子藤原鸣夜相伴来到南殿中,三人气度优容的相对坐于客室中,异香满室,光华熠熠。风夕惹女公子身穿茜色常礼服和桃色内衫,特意将长发整齐了拢于身后,光彩难挡;六女公子已嫁与源重光,尚未移居,穿着胭脂色珊瑚纹样的单绸常礼服和栌叶色的下裳,绰丽不凡;七女公子一改往日清淡装束,着红梅色腊梅凸纹样拈棰外衫和萌黄色里衣,发端似乎又增长了一些,疏疏落落的展开于后面的衣裾上,娉婷生姿,百看不厌。

七女公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仍然想问一问橘家之事,这时却听到外面的侍女轻轻的扣门禀报:“小姐,三条邸的昭华大人遣信来了,想必小姐现在不方便拆看吧?”

风夕惹女公子想了想说道:“那么就暂且收好在一旁吧,空下来再阅不迟。”

那侍女便将尚未系结任何花枝的信笺放于内室木案上,便退出了。然而墙上那撑开的窗格子中忽然猛的吹进来一阵强烈的风,将案上的信纸和笔“呼啦啦”的吹翻起来,那搁在上面的信也飘腾起来,竟然被刮入到旁边衣柜之间的夹缝里,牢牢的不动了。薰女公子:阴谋呀阴谋,不知往后有什么样的事要跳出来了!风呀风呀,你有极大的危机~)

 

 

茶余饭后的边角下料——

风夕惹:晶子和小樱真的勤奋的人呢.

御部晶子:那个,偶写时总喜欢虐人,但看故事时却喜欢人人团圆.......两种心情真是矛盾呀所谓团圆的喜悦,只有在惨痛的悲伤发生之后,才会觉得更加去珍惜啊~~~~~~~
然,并不是故意去描写一种悲惨人生,多面性的人生,大概就是偶们所想和追求的吧~~~~~~~

清原盛景:这个就是所谓的悲喜剧莫?

贺茂祈:晶子大人和樱町大人好强啊~~话说,明,你好象还没有正夫人吧?

御部晶子:小明明心地纯洁,又内向害羞,身为阴阳师世家子弟的他,正夫人的人选可不是说来就来的哇~~~~~(怪叫着飘走~~~)

薰女公子:~~~~~(怪叫着飘走~~~)??????????你还真恶趣味!这章节来看,难道要来个阴差阳错,散华看到昭华的信?(哇,想想好邪恶……)

贺茂明:内向害羞哈…………………… 估计祈已经在抓了……“那个号称后宫4000的某明哪里内向害羞了!!”云云……

御部晶子:后宫4000????于是很想安慰一下秀和,啊不,春秀~~~~面包会有的,小妹子会有的!!!于是想很BG的问一句:乃应付得过来么么???

 

原贴 958

 


本文版权归属御部樱町 御部晶子,任何人不可作为商业用途,如需转载请自行联系作者

薰风呓语授权转载 2005-7~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