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雕刻·象牙·爱

薰女公子

(本章乃游戏之笔,纯娱乐的篇章,而且将是某薰的某连载中的某一截,目下这章节不是开头也不是结尾。本章主要内容就皮格马利翁和加拉泰亚的爱情故事情节进行了部分颠覆,结果故意不变。也就是虚构新的神话世界,打破东西方“神”的地域和时空界限,构造一个“后神话空间”。期间可谓胡编乱造,不过现代人写东西,也都是这样嬉笑怒骂,东方名言西方警句,南方的神话北方的童话一起来,那么我就来造个离谱点的。目的嘛……写就写,管他嘛目的。如果别人和我写得像,一定是他抄我的: D )

出场人物:

编辑中……

 

一、一只会说话的鸟

胖洛莉晨见如往常一样经过书店,目光却意外地被柜台所推出的精品刊所吸引,那是最近流行的《 Llittle Thing 》看着小布胖嘟嘟的脸,扑闪的大眼,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拥抱感和占有欲。让她烧出一种狂热,当下买了书,一边翻一边看,一点也没注意自己走的方向。

水泥路面,台阶,鹅卵石小道,耳边的汽车汽笛轰鸣,人声潮潮也渐渐远去,鸟语花香漂浮在空气中。

当晨见发现时,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您在东张西望什么啊?”头顶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晨见抬头一看,是只美丽的嫩黄色小鸟,头顶有一缕银蓝的羽毛,光滑可鉴,橙红色的小嘴,咕噜噜地转动的蓝眼睛最是动人了。

“我这是在做梦吗?乌鸦鹦鹉以外的鸟会说话?”她伸手掐了自己圆圆的胳膊一把。

“是的是的,您在做梦。”鸟儿回答她,“您别掐了,您现在还不会醒。”

晨见想:古有名训——即来之则安之。既然是这是做梦,那就好好进行我的“晨见梦游历险记”了。“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告诉您我的名字,您请我吃饭么?”鸟儿侧着头,眼珠子滴溜转得快。

“请你吃饭?可是我没钱了。”晨见扬了扬手中的画册,“要不,我请你看书如何?”她心又想:既然是做梦我怎么请它吃饭啊?

鸟儿似乎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书啊……”它扑棱下来,停在晨见的肩膀上,“您看这种玩偶介绍啊?”

“是啊!”晨见答得天真烂漫,“这写娃娃都好可爱,我也好想买一个啊!里面有许多娃爸娃妈手都好巧!”她啧啧赞美着,目光继续浏览着。

“恩啊,您说的不错,他们都改得很好,不过都比不上传说中的那个神奇人物,这些改娃的娃爸娃妈始祖!”

“啊?”晨见,“改娃的始祖,是谁?”

“那可不是古典娃娃也不是史泰福的泰迪熊,更不是露丝 ? 汉德勒的芭比!”(正在找资料,西欧的那些著名的娃娃,超贵的那些……)

“那么可爱的鸟儿,到底是谁呢,你要告诉我吗?”她好奇心被挑起,忙着灌迷汤。

“告诉您,您请我吃饭吗?”这鸟儿嘴谗找不到第二啊!

“我请,我请!”晨见忙不迭地答应:反正这是梦,我怎么请还是梦啊!

“太好了!终于有人请我吃饭了。”鸟儿欢呼了起来,转过来忙补自我介绍,“我是迦凌频迦!”

“迦凌频迦?我可以叫你迦迦吗?”晨见自动省略全名。

迦凌频迦不高兴了:“不行,我的名字要全部喊!不然我就不说了。”晨见听了忙称“好的”。

迦凌频迦打开话匣子,开始娓娓道来:“其实大家啊都不知道,最早最著名的改娃之人是古希腊塞浦路斯的皮格马利翁!”

轰隆,晨见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的雷,但她忍不住继续听着——

 

古希腊塞浦路斯的王子皮格马利翁一出生,他父母发现在他双手手心各有个微小的叶子形胎记,于是召集了全国有名的预言师来为自己的孩子预言。一个来自东方的智者有言:“生于此手。”但智者的话犹如谜语,说完就走了,他来得突然去得意外。时人以为这是神的使者,黄肤黑发,俊美异常,虽然年轻却有威望,一身德高之气从素衣长衫透露出来,身背一剑一刀,衣袂飘飘,让人一见难忘地诚心佩服。

只是王子的命运还是让国王感到担忧,其他的预言家察觉国王不乐,忙巧动唇舌,或说王子会遭遇种种灾难,或说吉人自有天相……众说纷纭,愣是把王子的未来说得由坏转好,而皮格马利翁就在众人的期待中慢慢长大。

这位出生带了悬念的王子生来也确实与众不同,虽然他遵照祖训和同龄人一起培养男子汉的精神,内心偏又有细腻丰富的情感,但他又不写诗也不画画,却和石头说话,常看着石头入迷,让人觉得他多少犯些傻气。他时常逗留在宫殿、花园、广场等地,凡有雕塑之地必有他的身影,他痴迷的看着那被凝固的生命。但在反复观摩,逐步累积经验之下,他对自己的所见就感到欠缺和不足。

有一次皮格马利翁和往常一样在花园中散步,对身后亦步亦趋的侍女卫兵感到烦躁,他佯装捉迷藏,把随从们支开,自己躲到树林里,让侍女们找不到他。

他慢慢走着,丝毫没有畏惧,不知不觉中走远了。在薄雾中,侍从的呼唤渐渐远去,皮格马利翁也不觉什么,反而高兴自己摆脱了他们。

“孩子,你从哪里来?”皮格马利翁头顶响起了一个声音,他仰起小脸,看到大岩石上坐着一个男子,他的肤色虽然偏黄,但一脸三月阳春笑脸,看了真是花开人爱!皮格马利翁放下心防,盯着他看。

一大一小从大眼瞪小眼很快变成一起坐在石上东拉西扯,皮格马利翁被男子的游记见闻吸引,听得津津有味。男子自称源重光,是个居无定所的旅行者,喜欢游览名山盛景。

“这么说来,我让你看下我的宝物吧!”重光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支卷轴,慢慢打开。

“这是……”皮格马利翁惊呆了,他无言地看着面前如梦似幻的笑容,就算他年龄小,但也能感受到轻纱下的躯体美丽而曼妙,长发弯弯溢出无限温柔。

重光一脸庄重地看着图象说:“这是吉祥天女。”但他又话语迷离,“她……是我永生的憧憬!”

 

二、离家出走

永生的憧憬!

是了,皮格马利翁终于明白自己徘徊花园终日无所获,四处与石对话无所回应,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目标。他回到皇宫中,认真无比地向其父亲直言要出门学艺。但国王当下就拒绝了:“我子皮格马利翁!你是我未来的继承人,是这个国家的依靠。我对你有如此之多的期望你却告诉我你要离家学艺?你可以将雕刻当做你的兴趣,但是现在我,你的母后,还有我们的臣民,需要的是一个亲民如子的君主!皮格马利翁,你不能让我们失望啊!”

“可是,父王啊!”皮格马利翁稚气的脸垮了下来,“您多次提醒我是作为继承人而诞生的,注定未来我是要当一个君主,但现在的我能不能先做个艺术家?您可以原谅我这一生一次的任性吗?我只想向您要这个愿望啊!”

国王听了极为不悦,但他还是开导皮格马利翁:“你出生王家就背负这个责任,这是穷尽我们世代要完成的任务,绝不能轻视。你是我儿子,你的请求,作为父亲我愿意答应你!但同时你还是一个王子,作为国王的我却不能答应,因为这是人民的权利!这样你能明白吗?”

皮格马利翁无言以对,他默默地退离王座,内心并不动摇。

年轻人往往有些极端,皮格马利翁决定就算离家出走也要完成自己的追求!

他想定了就着手准备自己的包裹:几件换洗的衣服,一本爱读的诗集,母后亲手为他做的护身项链,父王送他的轻巧匕首,还有外祖父送的一套珍贵的雕具。

小孩心性恋家又向往出逃,虽然他很聪明地慢慢准备物品,终究是个半大的孩子,会带水和食物,会带衣服,但却不会带钱。对一个出生王室的孩子来说,要他了解钱的概念不出皇宫是很难体会到的!

皮格马利翁选择在赫拉祭典这一天夜晚出发,这天宫中的人们为了仪式而忙碌,到处人来人往,酒香四溢,人们点起了丛丛篝火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到了深夜,欢庆了一天的人们疲倦地睡熟了。皮格马利翁避开巡夜士兵,壮着胆子从花园的树林跑出了宫。

路上极为安静,连夜鸟也没鸣叫,黑漆漆的一片让皮格马利翁犹豫了起来。虽然他很有目标地离开皇宫,但离开以后却没有方向了。他彷徨地走着,完全不知道夜晚树林隐藏了什么样的危险。他渐行渐远,突然听到了一声长长的狼嗷,便不能控制筛糠般抖了起来,环顾四周,全无动静,只是隐约有一股烧木材的枯味,他循着味道直走,发现远处有星星一般的火光,他以为那是守夜人的火堆,摸索靠近才发现竟是以前和重光相遇的地方。

重光正坐在火边,他在岩壁的隙缝造了个简易的灶,在上面放了只大锅,他一边添柴一边仔细看火,似乎很是专注的样子。而后他被树枝踩断的声音惊了一下:“谁?”他抓起手边的利剑,谨慎地防备着。他看到来的竟然是个小孩,再仔细一看却是皮格马利翁!他松了口气,说:“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野兽出没的地方,难道你没听到狼在嚎叫吗?”他抓着皮格马利翁的手从上到下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发现他四肢发抖手脚发冷,责备的话就怎么也不忍说出口。

待皮格马利翁喝了口热汤平静后慢慢和他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样太莽撞了!”重光对他轻率的行为也不支持,“那么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你还太年轻,不适合一个人独行。”

“可是……”皮格马利翁却表示不愿回去,“我也想想你一样,找到自己的憧憬啊!”

重光听了,顿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让竟然给他这样的影响。他长叹一口气,冥冥中自己就是影响这孩子命运的一颗星,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自己会在他出生的时候作预言呢?他动手整理被铺:“晚上,你先睡这,明天我带你走。”

皮格马利翁听他的话钻进被窝,疲惫和安心让他很快沉沉地睡去。

重光守在偶尔劈啪作响的火堆旁边,听着皮格马利翁平稳的呼吸声,内心却似火焰翻腾,他睡意全无,长久以来的流浪和修道人的锻炼,他可以长时间不眠不休,只吃少量食物保持生命力。而且他意外炼成了一颗绝世丹药,吃下竞有异能,因此他才来到了塞浦路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是呆了多久,他似乎没感到衰老,时间走得很慢,仿佛 1 年才 1 天,这可是神仙般的日子了,但终究他还是只能在尘世中徘徊,寻找吉祥天女背影,吴哥窟、婆罗浮屠……他走过许多地方,追寻着梦里的奇迹。

在他听说西方有炼金术师成功炼出了贤者之石,他就想来看看,而遇到了皮格马利翁的出生,并为他预言,又似乎有什么牵盼让他十年一日的等候,结果他成了皮格马利翁宿命的启蒙引导人。

他仰望没有星星光辉的夜晚,思绪沉入回忆的大海。

 

三、重光的回忆

带这那个皇室的孩子就这样离开有点像拐卖人口,但扔着不管我一定会良心不安。看到他我就希望自己以前如果有这种魄力,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我了。选择成为一个道士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从小被扔在道观门口,被道观收养,成了道童,再成为道士,这些都不是我的选择,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从头到尾我步行着天地所支配的命数,循规蹈矩。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这种遗憾日益扩大,我惴惴不安却不能将这恐慌消灭。为此我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炼丹里面,总想籍由火焰来烧掉我的恐惧。看着炉火奔腾时,才稍微获得一些平静。

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安的?可能是我还是道童的时候吧,我第一次跟随师傅到无色寺时被大悲堂里一尊姿态异常美丽的佛像吸引,她身披彩帛,单足跃起,凌空而舞,她周遍鲜花满地,我仿佛可以闻到花香,听到她的笑声。

我趁师傅不在时偷偷问送水来的小沙弥,他告诉我那是“吉祥天女”。我问完后也没敢吱声,但心魂却飘去大悲堂了。半夜里偷偷溜到大悲堂躲在柱子后,远远借着海灯悄悄地瞄着,胸口打雷般地跳着。

她是佛,我是道,但我不能控制想见她的想法,甚至遗憾自己为什么不被丢在无色寺前。

后来无色寺被强盗火烧了,连根柱子都没有剩下来,吉祥天女就更找不到踪迹。我心里默默地流着眼泪,越是长久就越不能抹消内心奔腾的情绪。每次炼丹守火时,我看着火焰起舞,找着她披挂了彩帛的手臂,她的面容。有时他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在光明的莲座上舞蹈着,她美丽的笑容让我内心如滚热的岩浆一样!

或许他人就是地狱,灭人欲其实是罔顾天理的行为。(萨特和朱熹已经提前出现了,哇哈哈哈哈 ~~ )在苦修中坚持追求吉祥天清雅绝伦的美丽是作为一个修道者同时是一个男人冰与火的炼狱,我也渐渐明白了无色寺的微妙涵义。对吉祥天的执着在我来说既是视觉的也是心灵的,既是精神的也是肉欲的,那么一揽清云入怀的感觉是我愿长醉不复醒的罪孽。

 

四、菲迪亚斯

鸟声召出第一缕阳光,重光叫醒皮格马利翁,先 带 他 到市集去购买 一些 物品 。 这孩子第一次自由地出门,对什么都好奇,无论是挑水的挑夫,卖杂货的小贩,沽酒的小伙,杂技的艺人 …… 他都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杂技,人就像钉在那里,不论是钻火圈还是走钢丝,甚至是端个大盘子要赏钱的大波浪头发女孩也看得不眨眼皮。(樱町,你出场了哦 ~~ )
在这情况下,重光也只的硬拽着他离开。 经过多方考虑,重光决定带 皮格马利翁去找著名的雕刻家 菲迪亚斯 ,但 找到菲迪亚斯时,却发现他现在已经是一个颓丧的老人,他的刀凿工具上锈迹斑斑,看起来是荒废了相当长时间了。重光向人打听后了解到这位伟大的艺术家,虽然他用尽了全身心的精力雕出了卫城的荣耀,在被人一场诬告后极为低落。 就此 看来 , 重光 他 犹豫着是否要把皮格马利翁委托给他教育。

可是皮格马利翁在菲迪亚斯废弃的工坊看到他以前的作品却下定决心要留下来,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可是菲迪亚斯却用狼狈不堪而沮丧的表情拒绝了。

自古以来总是有无比耐心的弟子,用坚定的意志跪求顽师,然后那师傅被他感动,终于答应要传艺。同样的,在皮格马利翁坚韧的求学之心的软化下,菲迪亚斯 也动摇了 ,最后他提出了一个问题: “ 孩子,你除了在 此 长久 地 表示你的决心,你还有其他能证明你留在这里艰苦学习的觉悟吗 ?”

皮格马利翁思考了以下,站了起来,他解开身上的项链, 脱 去他王子的华美衣服 :“ 尊敬的菲迪亚斯先生,我愿意舍弃我的皇冠,我的财富,放弃我的过去,我愿意奉你为我的老师,我是你听话的徒弟。师恩如山! ”

看到皮格马利翁毅然的表情,重光感慨万分,生长在不同环境中,有着不同决心的人在命运 的安排下 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呀!在菲迪亚斯的指导下,这孩子已经有了不同的道路,未来他将 会 名留青史吧!

时间不过是白马过隙 , 皮格马利翁全心全意地投入学艺中 , 虽然他想过家 , 但秉持学艺之心 , 加上自己曾表示舍弃地位学习雕塑 , 他就没和双亲联系 , 自然不知道双亲老泪纵横苦苦等待 。 直到有一天他们收到了为孩子预言的东方智者的来信才略放心 , 只是皮格马利翁是王位的继承人 , 老国王还是没放弃寻找 . 。

而重光为了让皮格马利翁不受干扰 , 把师徒两送到与世隔绝的隐秘之处 。 十年后 , 年轻的皮格马利翁掌握了菲迪亚斯的全部技能 , 而且比他青出于蓝 。 但菲迪亚斯却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 这位雕塑的名家 , 一代宗师临终给了皮格马利翁最后一件礼物 , 一个拳头大的象牙蛋 :“ 这是我年轻时神送给我的,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要拿它来做什么 …… 我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给你了 …… 这个物品就给你当个留念吧 ……” 遗言说完菲迪亚斯缓缓合上双眼,终于可以长眠了。

 

五、 塞浦路斯的女子

皮格马利翁为菲迪亚斯料理完后事,重光又将他带回塞浦路斯,其后两人相互道别。

塞浦路斯!

久违的熟悉海风,热情纯朴的人民,点点滴滴的儿时记忆在皮格马利翁脑海里走马灯的徊转了起来 。

他好奇而漫无目标的走在塞浦路斯的大街上,不知不觉走到了 “ 神女之家 ” !这些塞浦路斯的 “ 女神 ” 们被他俊秀的样子所震惊,并被强烈吸引,   她们春心荡漾,纷纷热情上前用柔软的手臂去挽住他,拥抱他;她们身上的芳香像风暴一样让皮格马利翁近乎要窒息。长年远离女子的生活令他羞涩无法应对,他甚至觉得这些美女像野兽一样要啃食 了 他 ! 皮格马利翁环顾四周,只见其他女子或倚或靠,任由他人调笑取乐,内心越发的厌恶这些没有品德的女子 。 在他心中已深种了塞浦路斯女子无端品行的模样,对她们深恶痛绝,哪里知道这些 “ 神女 ” 们强颜欢笑的悲哀?

也正是在神女之家,有个宫廷副卫在一时取乐之际发现了皮格马利翁,看到了他手中绿叶胎记,那不正是他们寻找多时的王子吗?他赶忙汇报给国王,国王大喜,命人把儿子带回王宫。

在父命王令双重压力下,皮格马利翁开始了他的摄政生涯。然而就如熊猫吃竹子,考拉吃尤加利叶,把一个艺术雕刻家抓到政治场上无疑就是把自由的野兽困在鸟笼里 。 时常有大臣向他推荐自家的女儿,妄图拉拢他获得更大的利益。皮格马利翁讨厌政治,更不喜欢和大臣们斡旋,左右都不自由,就越发的孤僻。他成天窝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或雕刻,或绘画,或者拿出师傅的遗物凝望它,内心无比的孤单失落,他常对那颗象牙蛋自言自语: “ 唉!要是现在有个人能真心地陪伴我,那该多好啊! ” 他回忆着和重光相处时所见的那副吉祥天女图,想到自己也该找个妻子,可是在这塞浦路斯,又有哪个女孩是品德高尚又具有稀世美貌的呢?

他摩挲着象牙蛋,内心忧虑。

 

六、 孵化着的象牙蛋

皮格马利翁那份虔诚的心寄托在象牙蛋中 , 他的心意也似传达到象牙蛋里 , 有时他会觉得从蛋中发散出一丝极淡而温暖的光芒 , 当他要确认时 , 又发现一切都像错觉一样。

“ 女神啊 ! ”   皮格马利翁按照习俗到阿佛洛迪忒的神庙去祈求 , 他日日期盼能够寻到一个温柔多情而富有品德的美丽女子 , 女神从他那温柔的眼神和坚定的心意 , 喃喃不断的言语中感受到了。女神发心为他虔诚的子民实现愿望,她从水中把自己的影像化成一颗璀璨的珠子,由雅典娜为珠子增加了美德和智慧的光辉,再由赫拉赋予所有能干妇女的能力,其后将这特殊的灵魂送到皮格马利翁的蛋中。

蛋在皮格马利翁的怀中孵着,孵着孵着渐渐地变成不规则的形状,皮格马利翁大为惊异,他瞧这变了行的象牙但,灵机一动,将其雕包在襁褓的婴儿模样,小小的头、细柳一样的头发,纤细的五官,异常的可爱!皮格马利翁内心欢喜之极,将这掌中明珠一刻不停地带在身边,时常和它对话,感受着手心中不时传来的温暖。

蛋在皮格马利翁的怀中孵着,孵着孵着变成了更不规则的长条型象牙,皮格马利翁巧手一变,将其雕为幼小的女孩,女孩神情明晰,仿佛对他微笑,那分惊心动魄的美已让他沉醉。这奇妙的象牙,像是按着他的心意成长,在他的精心雕琢下成了最美丽的杰作,变成他最重要的伙伴,他为 “ 她 ” 起名叫 “ 加拉泰亚 ” ,看到年纪尚小的她,但他却预感一生的恋情就要开始了。

加拉泰亚被密藏在皮格马利翁的床上,像布娃娃一样静静地躺在他的枕头边。皮格马利翁为她穿上了柔软的丝绸衣服,给她戴上最美的宝石。每天睡前、起床时,皮格马利翁都回亲吻她的额头,微笑着和她道安。每一次见到加拉泰亚,皮格马利翁总感觉她比前一刻更长大一些,更美一分,心花怒放地将一切烦恼抛开。

蒙受着女神的恩泽,加拉泰亚不停的成长,手脚变长变大,头发也变长了。那白皙的皮肤是那么的迷人,在皮格马利翁每日呼唤她名字的爱意中,闪着无可比拟的光辉。皮格马利翁用最纤细的工具为她 “ 整理 ” 头发,每一丝都似可以飞扬起来,为了保持她肢体线条的光洁和美丽,皮格马利翁一边雕琢一边用细小的水流喷洒。

 

分分秒秒 , 小心翼翼 , 皮格马利翁的巧手为加拉泰亚的完美一步进一步的修饰 , 不厌其烦 , 无比的耐心 。 他满心的热血都蕴在了塑造自我内心惟一真实的存在 , 忘却时光 , 忘记纷争 , 江山不挡美人一笑 , 何况这只是尚未存在的 “ 美人 ”, 这旷世痴心 , 不是用等待 , 而是亲手打造 ! 这情感足以打动故事内外 , 不论是迦陵频加还是晨见 , 生物对 “ 依赖 ” 这类情感是相当向往的 。

 

  “ 那么鸟儿 , 这个故事的结果 , 那象牙是变成了真人了吧 ?” 晨见胖胖的小脸满是期望被称赞的表情 . 。

   “ 哎呀 , 我的小姑娘 , 您说得不错 。 但变成了人只是一个 情节 而已 , 其后还有故事呀 !” 迦陵频加又卖了关子 。

  “ 你会告诉我的吧 ? ” 晨见再次用星星眼般的 神情 看着迦陵频加 。

   “ 告诉您 , 您请我吃饭吗 ? ” 迦陵频加是不放过任何一次讨食机会 的。

   “ 败给你 ”! 晨见放弃拒绝 。

 

   如果说菲迪亚斯用其心血打造了雅典卫城女神的荣耀 , 他的成功在于把神雕刻成形 , 使人存以幻想 , 这自然是功不可没的一件事 。

  而皮格马利翁的贡献在于他本身创造了一个神话 , 上帝取亚当之骨而造夏娃 , 而皮格马利翁取象牙却雕出了加拉泰亚 。 虽然他也是经过神助,但加拉泰亚的美丽却是皮格马利翁以心血而 成 ,这又是一件不可更改的传奇。

那么来看看美丽的加拉泰亚吧!

在皮格马利翁寝宫内秘密而美丽的一角,她独自静立,亭亭然临水一边,风姿绰约。波涛般的长发每一 根 都具有生命力。肤泽光洁,面貌姣好,神情平静,面带微笑 , 唯一不足的是她那紧闭的双 眼,试想那睁开双眼的瞬间,应当是会满室生 辉吧?

这样一个美人,通体冰肌玉肤,因为她的存在,使空气都有了芬芳的气息,皮格马利翁摩挲着加拉泰亚的面颊,呼唤着她的名字:

“ 加拉泰亚!加拉泰亚!我该怎么办?

你是如此的美好,我真盼望你是真的!

哦,你是真的,真实的存在着。

但我希望你是人而不是一件艺术品!

 

加拉泰亚!加拉泰亚!

我看着你长大!

你的一切都是纯洁无瑕的,

你的美好和美德都有神的旨意,

我相信,正是如此所以你才如此的美丽!

加拉泰亚!加拉泰亚!

我已视你是我的妻子,

可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的心意? ”

 

七、 加拉泰亚的苏醒

皮格马利翁数次叹息,他内心灼热不已,为那萌动的爱情没有回应焦虑而忧郁,却又希望能做一 场 梦,他的加拉泰亚变成真人。但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妄想,他立誓不娶妻子,痴心地爱这个 象牙 人。

皮格马利翁凝视着加拉泰亚,只觉得越看越美,总希望在下一秒钟她会睁开双眼,然而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过去了,就算皮格马利翁为她更换了多么精美的衣服,就算皮格马利翁为她戴上了多么珍贵的宝石,就 算 有千万的甜言蜜语和温柔的呼唤 …… 无论是什么样的等待 , 加拉泰亚还是保持原样,没有改变。

皮格马利翁备上了鲜花和丰富的祭品到阿弗洛迪忒神庙去祈愿。

“ 女神啊!我获蒙您的恩典得到了加拉泰亚。可是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张开双眼?请您赐给她生命吧,我愿意为您造一个最华丽的祭坛! ”

女神在圣火中看着她虔诚的信徒,心想:我是把灵魂给了加拉泰亚,但最关键的一步还是在他身上啊!

她召唤梦的精灵,让他带着神谕降临到皮格马利翁的梦中。

“ 雕刻界的奇迹者,塞浦路斯的王子啊!你的愿望女神已听到,她让你把你双手的生命力传递到加拉泰亚的手上! ” 精灵传话后自行离去。

皮格马利翁很快醒来,他走到加拉泰亚的面前,看着她,她也看着他,沉默着。

皮格马利翁凝视她柔美的秀发,仿佛清晨最温柔的海涛,注视她紧闭的双眸,猜想那星辰一样的瞳孔。抚摩她的手臂,亲吻她的面颊,越是感觉她的可爱就越是让人怦然心动。

将生命力传递到加拉泰亚的手上?

我要怎么传递?皮格马利翁看了看加拉泰亚,再看看自己的双手。

正是用这双手他雕塑了世上独一无二的恋人!常年拿雕具的手粗糙而宽大,多年的工作使他的手像被石粉染上了色。这其实不是一双王子的手,而是雕刻家的手。唯一不同的是两手心都有叶型的胎记,但并不见有什么特殊之处。

胎记?

或许是这个,皮格马利翁脑中火花一闪,或许是这样!他想到了出生时的预言,因此而领悟了梦中的启示!

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日子里,夜幕女神将天空遮得严实,在漆黑的空间里掠过一瞬青蓝或青紫的闪电后,空中响起了一片闷雷,似乎有什么要降临了!

 

失血过多的皮格马利翁昏睡在自己心爱的加拉泰亚脚边,无法知觉,他苍白的脸在闪电照过的刹那显得格外冷清和孤寂。

加拉泰亚的灵魂禁锢在雕像中,她的心翻腾不已。仿佛有两把火热腾腾的火在她手心里燃烧,渐渐把她融化,现在她已经可以呼吸,血液开始慢慢流动,她可以感受到心脏在微弱而缓慢跳动,但所有的关节还凝固着,一动也不能动。

这一切真的是太漫长了,从她还是个刚有感觉的象牙蛋的时候,成长的每时每刻都似煎熬一般,听着皮格马利翁每一句爱语,感受他所有赤诚的爱,加拉泰亚的心激动不已,但她不能言语,不能行动,紧闭的双眼让她无法作任何表示。

她多么想跳下雕塑台,用力去回抱这深情的男子,回应他炽热的吻!

而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躯体有了明显的变化,不是仅仅作为灵魂的存在,而是有实在的手、脚,有体温、有心跳!

“ 轰隆! ” 雷神的铁锤如轰倒了山峰一样,天地震溃!闪电的爪痕划过天空,在这让人畏怖的深夜,所有人都不敢外出,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王子此刻昏迷不醒。

 

八、婚礼

最黑暗的黎明到来了,最宁静的时刻降临了。昙花开落,飘香而过,似乎是天使撒下了纯洁的光辉,加拉泰亚迎来了 “ 人生 ” 的第一缕阳光,她第一次以人类的躯体领受金灿灿的温暖。

 

刺眼的阳光使皮格马利翁渐渐苏醒,他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划开手心的胎记,把血滴到加拉泰亚的手上直到昏迷。奇迹的是他并没有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果然是神庇护了他!他慢慢起身,目光移到加拉泰亚身上。房间里的光线还有点昏暗,他看到清风吹起加拉泰亚的裙角,细腻的足腕映入眼帘,皮肤似乎有很细微的颤动。皮格马利翁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揉揉双眼,伸手抚摩加拉泰亚发现不再是冰冷的象牙,而是真实的皮肤,温热的!柔软的!肌理分明富有弹性。皮格马利翁大惊,他抬起头,仔细看着加拉泰亚。她的长发已经变成像金色丝绸一样的柔软,温柔地卷曲着仿如海涛。

他靠上前,再一次亲吻那不知已吻了多少次的唇,如今已不再是象牙白,而是如玫瑰花一样娇艳芳香,如蜂蜜一样的甜美。

仿佛是经过了无数个世纪,加拉泰亚终于睁开了她的双眼,那纤长的睫毛下妩媚的阴影中流泻出了光辉粼粼的银光。

比天更明亮的蓝,比蓝宝石更稀有,是什么样的美梦凝聚在那眼眸中?就算色与魂授也不后悔!

狂喜的海潮淹没了这对新人的身躯,幸福的花朵开满他们的心房,在长久的祈祷和期盼下,两个灵魂终于达成愿望!他们融成一体难舍难离!

似乎是为了祝福这对情侣,天空降下了无数的瑞兆,空中歌声袅袅,彩带飘飘,到处阳光明媚,色彩鲜丽让人陶醉。在这么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塞浦路斯的继承人带上他美丽的新娘,登临王宫的台阶,向他的父亲介绍自己的意中人。而众人的目光则被那象牙白的光辉吸引,他们猜测着面纱下藏了何等美丽的容颜,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犹如脆柳意义样妩媚柔美,裙角行过的道路也似乎熠熠生辉。

“ 尊敬的父王啊!

今日我带上这位女郎,

恳请您为我们主持婚礼!

她是阿佛洛迪忒许给我的妻子!

我在她的神坛前祈祷,

神谕我亲自打造!

如今那象牙已长成这亭亭玉立的佳人,

我满心欢喜等待您的同意! ”

老国王沉思片刻,点头同意:

“ 既然是神的旨意,

我也就赞成这婚事,

让这奇迹的儿媳,

为我塞浦路斯增添无上的光辉! ”

民众因国王的发言而轰动,他们奔走相告,纷纷开启了酒桶,举杯为皮格马利翁敬酒道贺。

宫廷使女们用最美丽的花朵来装饰她们的女主人,芬芳引来蝴蝶飞舞,百鸟鸣叫,美丽的小动物情不自禁地亲近她,依恋她。

热闹的气氛使奥林匹斯的神灵们也好奇地凑到云层上,对这双美眷赞口不绝。

风尘仆仆的战神玛尔斯从东方的战场回来,他用欣赏的眼光观摩了一场热兵器大战,那硝烟弥漫的战场就是他心灵的归所,但他温柔的归所却是在阿弗洛迪忒的怀中。他在车上俯视那对新人,内心却泛起了一种奇特的违和感,立刻拂袖而去。心里诧异不已:为何爱神的面影与那男子成了婚?

 

九、恶魔的侵入

猜忌和嫉妒的种子在发芽,连恶魔也被他的愤怒吸引,悄悄地潜入他的梦中。
“ 哎呀,所向披靡的将军啊,您在此地烦恼,有什么需要小弟我为您分忧吗? ” 他戴上微笑的面貌,卑躬曲膝地讨好献媚。

战神无视恶魔的存在,对这卑劣之徒一点好感也没有。

“ 哎,您不说我也知道。 ” 恶魔嘿嘿一笑, “ 那爱神把她的面影借给一块象牙,如果您不喜欢,小弟倒是有办法帮您取回。 ”

“ 滚! ” 战神凛冽一喊,将不速之客清理出场。一定是自己太累才有所松懈,才让那低等的恶魔进入自己的梦中。

恶魔被抛出战神的梦境后重重地摔了一交,滚到湖边。他自叹出师不利,把脚下的石头用力地踢到湖中, “ 扑通 ” 了一声。

“ 你真的能把爱神的面影收回来吗? ” 湖中传出了一个声音。

有戏!恶魔感到很高兴 :“ 自然可以! ”

湖中走出了一个人,一个极清俊优雅的男子站在水面上: “ 如果你帮我收回女神的面影,我可以允诺你一个条件。 ”

恶魔无比高兴:哈哈,瞌睡遇到枕头了!

和恶魔做交易,恶魔从来是不吃亏的那一面,所以神的恩赐才是那么难。

作为使坏的角色,这个恶魔的名字叫梅菲斯斯,它是大恶魔梅菲斯特分出的一个小部分,犹如孙悟空的毫毛一根。属于兴风作浪不成就添油加醋的小角色,小角色的好处就是会坏事,这也是梅菲斯特恶魔的本质。


十、一切都是暂时的

梅菲斯斯返回大本营去找了它要的物品 —— 梅菲斯特的蜜意。这与世相反的柔软石头,具有奇妙的恶魔属性,天知道它是怎么炼成的。就在它要离去的时候,却被梅菲斯特召唤要它立刻马上!去跑一趟腿。因此梅菲斯斯暂时放弃了它的计划,乖乖的服从 —— 不服从就会被吃回去,那就不好玩了。

于是,那对幸福的眷属暂时过上了甜蜜的生活,加拉泰亚很快为皮格马力翁生下了一子一女,并用心的抚养和教导他们。

谁会知道呢,这象牙变的女人会是这么贤惠能干?

她天生丽质,但成为妻子后却稳重大方美丽成熟,让人打心地敬重的女主人。她安排宫廷的生活,使之生动活泼而不失宫廷礼节和气派,对老国王来说这样的儿媳除了出身不够高贵其他倒是无可挑剔。

她会规劝自己的丈夫应尽一个王室成员的义务,但在兴趣上又和他琴瑟相合,异常的难得。

她有条不紊地代替王后处理后宫杂务,那些鸡毛蒜皮或让人头疼的琐事在她的处理下都获得了解决。

蒙受了女神们的祝福啊,可敬可爱的加拉泰亚!她是塞浦路斯的楷模!贵族也好平民也罢,或者为了崇拜,或者为了附和,那些女子们也开始学着她的行事风格。塞浦路斯的风气一时改变,国民和乐安宁,国力日渐强盛。


只是有件事让皮格马力翁沮丧而无能为力。

那就是时间!

时间的流失使他变老。但他的妻子却没有改变,象牙不变的性质使她几十年如一日。即使孩子长大了也还是那样,依旧是年轻、漂亮,让人惊叹不已的美丽。

皮格马力翁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挽留妻子的魅力,虽然他成了国王,但他日渐衰老,手脚迟缓。和美丽的妻子站在一起的时候他感到糟透了,他战战兢兢地担心妻子看上其他英俊年轻的男子,严禁男子靠近他和妻子的生活区,而妻子的保护工作他交给了一批孔勇武力的女子。宫廷的侍卫也都是些面目难看的男子。

他的怪癖让宫廷内的女子有着强烈的不满,但加拉泰亚却一如往日一样爱着自己的丈夫。对她来说那是她活着的意义。她曾吟唱过自己的情感:

“ 我如镜子般地回应着他的爱!  

他对我的狂热,  

维持我血液的奔流,

他创造了我,  

他的热忱让我美丽,  

他的温柔呵护让我安心快乐,

他是我的主人,我的爱人,我的生命,

叫我如何不爱他? ”

她纯粹而热烈的爱着自己的丈夫,可惜他被年老蒙蔽,长年的政务也让他心力交瘁。那被荒废的手艺对他来说已是回忆,唯一提醒他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可是他疑惑而不安,暴躁地无法面对衰老!

我该怎么办?如果再和她生活下去,痛苦的还是我。要是她能变回象牙只属于我,那该多好啊!皮格马力翁昏聩地希望鼓动自己的独占欲,他想把妻子收到袖子里,那份美丽只有自己看不到。那些打着加拉泰亚主意的年轻公子哥一个个都是狼一般的贪婪,狗一般的无能。

 

十一、一个国王的昏庸

一个国王,为爱情烦恼,为爱情昏庸,就算年老,也不减他的热情,甚至于因为岁月的积累而更加的执拗,这是国王,万能的国王——还有无奈的国王。

这一年酒神狄尼奥斯的祭典开始了,成筐的葡萄,到处堆满了佳肴,空气里浓密四溢的酒香,让人骨子里跃跃欲动。深夜了依旧是歌声处处,人们纵情娱乐,为了丰收也为了快乐!

越是夜晚就越是放纵,越是放纵就越容易忘情。皮格马利翁醉眼朦胧地望着美丽的爱妻,亲昵地抚着她的面颊。对她吐露自己的内心想法:“亲爱的,我多么希望你变回象牙,只属于我?”他絮絮叨叨地念着,而后“咯噔”地丢下酒杯,呼呼大睡。

加拉泰亚微微一笑,为他加了件厚实的毯子。她温柔娴淑,妥帖地处理宴会事宜,却一点也不知道丈夫在梦中把她卖了。

确实,皮格马利翁对妻子一向是很满意的,正如他的朋友重光对吉祥天女的热爱,曾经他对理想情人也是那般充满期待,而今他确实得到了,因此没有重光对吉祥天女那种朦胧的爱。但人的执念就是奇怪,在怀里惴惴不安,犹如怕立刻失去,缺乏自信也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未来已经失望。

藏起来藏起来!把她藏起来!

这念头像咒语一样把他紧紧地缠住,他越像抛弃自己荒谬的欲念就越无法控制地陷入罪恶的沼泽。

谁来救救我!

皮格马利翁自内心深处发出呼喊,就算抓一根救命的稻草也好!偏偏神差鬼使,不可想象的梅菲斯斯很中意这次遇到了一个纯净而又复杂的灵魂,“就算失去一切也要得到的总是最有价值的!所谓的掌上明珠就是一定要把握在手中才是!”

皮格马利翁诧异这贪婪的想法和自己的妄想不谋而合,他潜意识地靠近那罪恶的念头,臣服在恶魔的礼物之下。

谁知道未来会如何?他只想当下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梦中的契约悄悄启动,就算是没有见证人,睡神还是看到了一切。

皮格马利翁醒来就发现了手中的药粉,内心蠢动,把药加到了给加拉泰亚准备的睡前酒中。刚加入药粉,他就犹豫了。他想到了妻子的微笑,她的一举一动,一切一切活力四射的生命光辉,那是照亮自己每一天的太阳。难道就这样将她还原成不语的象牙吗?那不动的雕塑,不再回应自己?皮格马利翁一边想一边颓丧的坐着,他忧郁地搓着自己的胡子,感受最矛盾与痛苦的抉择。内心疯狂地拔河,拿着杯子的双手也不住地颤抖。善意的精灵扯紧他临界的良心,让他复又放下杯子,走出寝室,他想让自己冷静冷静。

 

“他会放弃吗?”晨见对 迦陵频加 问道。

“我的小姐!你知道命运总在你最意外的时候发生拐弯!” 迦陵频加对她说,“既然出现了魔药,必然是要有人把它喝下去?”

在皮格马利翁走出寝室后,洗浴完毕的加拉泰亚裹着浴巾走了进来,她看到自己的睡前酒放在桌子啥,就习惯地走上前去,拿起来喝。她喝完后,酒力使她肌肤透出美丽的粉色,艳丽动人。

她放下杯子,刚走了两步皮格马利翁就回来了。他发现酒杯异位,大惊:“加拉泰亚!你喝了酒吗?”

“是的,亲爱的,我平常不都是这样喝吗?”她说着展颜一笑,正待再说什么,却全身瞬间僵硬,转眼就变成了石像。

“哦!天哪天哪!加拉泰亚!”皮格马利翁大惊失色,像掐去他的心脏一样,他痛苦得不能呼吸,无法言语!

就像突然变成人那样,加拉泰亚又变回成石像,而今已没有言语可以描写皮格马利翁的后悔心情和他的悲哀,他犹如风中残烛一样不吃不喝地守着石像。他回想自己用鲜血使加拉泰亚变成人,他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把鲜血滴在加拉泰亚的手上,然而这已受魔药控制的局面已不能改变。皮格马利翁穷其生命之力也只能把加拉泰亚的手恢复成肉体。而已经衰老的皮格马利翁失血过多,渐渐睡去,再也不能醒来。加拉泰亚那没有给养的双手,最终慢慢萎缩、腐烂,变成一把枯骨空悬在石像的臂上,无比的怪异。

本应该将这对夫妻一起埋葬,然而王后的石像太美了。人们考虑了多时,终于决定把王后的石像留下,他们把含有枯骨的那一截砍下和老国王一起埋葬。把断臂的王后石像放在原地,那是皮格马利翁爱情的永久花园,就算灰飞烟灭,就算海枯石烂,他们的故事也依旧流传,只是细节逐渐被人遗忘,那悲剧的结尾也被人省略。

而爱神阿佛洛狄忒在一次梳洗的时候发现自己水中的倒影出现了,欣喜无比,她的情人正在湖边等她,这次她可以看到他们一起留影湖面的美好一刻。至于她曾庇护的爱侣,如果被冥王的使者带走的话,她就管不着了。许多年以后,王国崩裂,王城废弃,一度繁华的都市被沙尘湮灭。千年后,人们从地底里挖处了一尊美丽的断臂石像,那份令人痴醉的美丽使人目光无法移开。人们称呼她——断臂维纳斯。故事听完了,晨见长叹了一口气:“原来那断臂维纳斯就是加拉泰亚啊?这个结局还真是让人伤心啊!”她又想到了小恶魔梅菲斯斯,“那么梅菲斯斯他拿到报酬了吗?”但,这次迦凌频伽却表示:“这我也不这知道啊,恶魔的契约一般在当事人付款时基本就结束了。而契约的当事人也都不曾善终,到底他付出了什么,又有谁会知道呢?”

20090223

 

 

后说:

塞浦路斯是传说的维纳斯美神诞生的地方,而历史上的断臂维纳斯,也称米洛的维纳斯( Venus de Milo ),是一尊希腊神话中,代表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的大理石雕塑,高 203 厘米,由两块大理石拼接而成,两块大理石连接处非常巧妙,在身躯裸露部分与裹巾的相邻处。可能是在前 130 年左右制成的。 1820 年米洛农民伊奥尔科斯在米洛斯岛上发现它。他试图将这尊雕像藏起来,但后来还是被一个土耳其军官发现了。当时法国驻土耳其的大使将它买下。现在这尊雕像在巴黎卢浮宫展出。

然后我就这样联想联想,就把故事掰到一起了。但始终觉得结束得太快,可是不结束又要写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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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迪亚斯:古希腊著名雕塑家、建筑设计师,雅典人,为雅典的重建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主要作品有雅典卫城上的巨大的《普罗迈乔司的雅典娜》,《利姆尼阿的雅典娜》,奥林匹亚的《宙斯》和《帕提农的雅典娜》等,但都已失传,所见到的只是复制品。另外著名帕提农神庙的装饰性雕塑,也是在他的领导、设计和监督之下完成的,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命运三女神》。其艺术风格是姿态宁静而高贵,表情肃穆而温雅。对此,后人称为“神明的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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