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话 Duplication D 伯爵跳入水中,不知何时才悠悠地醒了过来。太阳快要落山了,夕辉染得天空一片金黄,四周的是参天的树木及崖上急速泻下汹涌而澎湃的水流,积聚的深潭中映着一只黑龙的面容来。 “黑长公……” D 伯爵叫着它的名字,同时发觉身边有许多动物在照顾他。 黑长公扭着它那又粗又长的脖子向四周看了一番,说: “已经没事了,追兵大概不会想到你能在这种激流中到上游来。” D 伯爵缓缓起身来,经过那惊险的挣扎,衣衫不整且疲惫,他含糊不明地道着谢,下意识地探寻: “皮箱呢?”但他只摸到空无一物的土地。 “好像冲到下游去了,我们去找来。”黑长公一颔首,底下的一批人鱼便向下游划水而去。 D 伯爵丧气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如丧考妣的神态凄艳至极,简直令草木也感伤。他觉得这是从未有过的绝望,疲劳令他的意志受到了严重的挫折。在他眼前似乎都是黑暗的,分不出哪是水,哪是山,好象万事都颠了个个,又徊转不停。 “伯爵!?”小胖、角兔和他一起上岸,阿辙和箱子一齐下水去了。小胖安慰悲伤地匍匐着身躯的 D 伯爵道, “打起精神来伯爵!再走几步,前面好像有个小村子,我们就去那里休息一下吧。” “我……” D 伯爵却将身子埋得更下去,他抱着受了伤的左臂,用无望的语气说, “我已经受够了有人类的地方了,又会被追杀、被狩猎,我不想再逃了。” “伯爵?” “不想……” D 伯爵的语气更低弱了下去,手腕边徐徐爬出了许多藤蔓植物,渐渐包围着他的身体,一圈又一圈。小胖和角兔及众动物们着急地叫了起来: “伯爵!!”但 D 伯爵已自我封闭了意识,他那曾经闪着无限光彩的 “金黑妖眼”渐渐拢合而上。永远的沉睡就要到临了—— D 伯爵安祥地蜷缩起来,藤蔓将他和外物隔离开。 “咕噜噜……”残阳徐辉中的天空传下了几声鸽子的叫声,白雪色的羽毛冉冉地飘下来,那是和白云一样的洁净无垢的羽毛喔!正是这些鸽子的鸣叫,使 D 伯爵放弃了死亡。当他听到这熟悉而被遗忘的叫声之后,竟张开了眼!为了看个究竟,他坐了起来。远远的天空,在那夕阳西下的地方有几抹橙色的小点划过空中,留下几抹淡淡的桔彩。 那、那是 ……旅行鸽……? D 伯爵向天空伸出已爬满了藤蔓的右手,犹如要抓住那将逝去的影子 ——他站了起来。 ——好美的颜色。 又有一阵震动大地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D 伯爵扭头回过去看,尘埃翻滚,如荒野上的浓浓硝烟,一些黑点从尘埃中冲了出来,后面又带起了厚重的尘土。那沉重的步子,和 D 伯爵的心跳一样,豪情而令人心碎。那是美国野牛 ——北美大陆的原始居民…… 阵阵尘浪翻滚着离去了,那一边恢复了平静。待尘埃落定以后,又将是一片没有一点温情的沙漠 …… 一阵狼吼引起 D 伯爵的注意,他抬头向上看去,山崖之上蹲着一对拉布拉斯加狼,在余辉散尽之时,天际震荡着它们无尽的悲鸣。 D 伯爵的心揪了起来,他看着那对狼、远去的野牛、鸽子(注:以上均属 D 伯爵的幻觉),明白了自己心中真正要的生存方式。他的意志又更加坚强了。他站了起来,庄严而静默地迎着西落的太阳再一次发誓: 对,我不能忘记你们的痛苦、悲伤、愤怒和悔恨 ……我都还记得!你们和我们曾许下的复仇的誓言—— D 伯爵缓步起身走到了水边,望向他视野可及的一切。他身上那些层层藤蔓从他睁眼之时,便缓缓退去,现在都离开了 D 伯爵的身体,渐渐地消失 ……
哈路等人在河流的下游捞到了 D 伯爵的箱子,但没找到 D 伯爵。 “哈路检查官,嫌疑人的皮箱找到了。”一位警官抱着箱子走向他报告道。 “里面呢?”哈路问,边摸了一下刚包好的额头。 那警官说: “因为上了锁,所以应该没事。”他将箱子放到了地下。 哈路拎了起来,奇怪的是那箱子即不轻也不重。他看了看四周说: “在这里打开可不是上策,谁知道会不会跳出什么来。对了,血迹方面怎么样了?沿着足迹应能找到一些的。” “还没找到,大概是都被那场雨冲掉了。” “哈路检查官。”树丛一边传出了另一个警察的声音,“请过来一下。” “怎么?发现血迹了吗?”为何他会对血这么注重呢?真是奇怪。 “不,那是……在这地方从未见过的花,一点点分布在道路上……”果然,小径上有一些开了红色花朵的植株,花好像是突然从地上冒起来的,因为花草的生长地方不可能是在通行的路中间,而这个区域有的花,竟都是在 D 伯爵走过的痕迹上盛开!那花如血一般的红,如火焰一般的耀眼! 哈路弹了弹烟灰,细细的烟向上空升去。他说: “ D 伯爵又怎么样了? ” “啊,这个嘛……”被问到这个问题的警察棘手地说,“这条河流这么急,也许尸体已被冲到更下面去了。” 哈路听了他的报告,丢掉了剩半截的烟: 什么尸体? D伯爵自己可能这么简单就死掉?可恶,又让那小子逃掉了吗? 他用他那发着油光的大皮靴重重地踩灭了烟,复看了一下皮箱,一方面又松了一口气: 也不是没有收获。 他走去拎了起来,对那位警员说: “我去 FBI 分部调查这些遗留品,若还找到什么的话立刻和我联络。 ” “是。”即使答得这么干脆,找到“什么东西”的可能性是不多的。 哈路钻入自己的车内发动了引擎,快速地飞驶离去。正当他专心地开着,却突感到脖子一股隐隐寒气,之后肩被一只手搭住了,然后一阵皮笑肉不笑的答谢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 “刚才多谢了。” D 伯爵报以 “感谢”的微笑轻轻地靠在他的右耳说。手里拿着那把上次为了偷“钻石之泪”所使用的银白色蛇匕首,“听说你捡到我掉的东西了。”他倒是很会拐弯抹角。 “你这小子!”哈路破口凶了他一句,右手离开方向盘,装着漫不经心地伸入放枪的衣服里,但动作只到一半他不得停了下来。因为不知几时,车内跑入了一只豹、秃鹰及一只长了羊角的猛兽,还有一只外型恐怖的大蜥蜴,动物们都对他露出了白森森的利齿,兽眼里尽是凶光。 “你最好小心点哦,大家因为肚子饿,心情都糟得很。” D 伯爵在背后以他那富有磁性的美妙嗓音说。正确而言,他的嗓音属于中性的。 “只要我拿到箱子,就不会再找你麻烦,而你还是可以升级的,恭喜你, FBI 先生。 ” “伯爵。”哈路却用很似乎熟悉“ D 伯爵 ”的语调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D 伯爵听了微拧眉毛,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看到车上反光镜里的哈路,那是一种被遗忘的惊讶神情。 D 伯爵将手中的蛇匕首轻轻移开了点,探身向前问: “难道你是在说我父亲的事吗?” 哈路一听大声地说: “父亲?!”他直接扭头问 D 伯爵, “你是说你是那小子的儿子!?真的吗?”车子因为哈路的激动而失控,摇晃不已。 D 伯爵忙提醒他: “看前面!看前面!” 之后哈路平静了下来后, D 伯爵说: “虽然不太情愿,但事实是如此的。孩子无法选择父母。” 一边的阿辙不住地吞口水,问道: “伯爵,还是不能吃吗?还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 D 伯爵对他报予了一个微笑,要它忍耐一下。 “可是,指纹是一样的啊!”哈路的音量不减分毫,继续以扩音器的效果宣布着自己的思想,“你留在宠物店里的指纹和 20 年前在华盛顿出现的 D 伯爵的指纹完全一样。 ” 匕首还是在哈路的脖子上, D 伯爵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哈路微笑地说: “既然你这么疑心,就去见我父亲一面如何?那,就让我们先回一次原先的城市吧!以这辆车的速度,明天傍晚之前应该可以到达的。”说完他拿走了匕首,哈路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竟不想一条冷冰冰滑溜溜的银白色小蛇顺着 D 伯爵的手向他的脖子爬了过去,绕了一整圈,还对他吐着红信子!让哈路异常心速加快,经过他十分的努力才使自己平静了下来。而 D 伯爵却双手搭在他肩上,笑咪咪地说: “这条项链很适合你呢!拜托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驾驶哟!” 车子就这样,行驶在弯弯曲曲的荒漠大道上,向着满天星斗的尽处驶去 ——
雷欧随着 “ D 伯爵 ”到了楼上,他一进去,便看见满屋子的动物标本,有的还泡在福尔马林液里,它们的神情都很怪,而且大部分是奇形怪状的猛兽。“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雷欧吃惊地问,“这是什么兴趣?它们是畸形吗?还是这些是人工标本?”因为有的动物有三只眼,有的动物有三个脑袋,有的动物超大的羽翼,也有狮头、山羊身、尾如巨蛇融为一体的怪兽…… “不。” D 伯爵说, “它们都曾经是活生生的生物,都曾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 雷欧又再次觉得 D 伯爵离他很遥远,空间也有一些怪异,他心里的疑问渐渐生成。 在优雅的客厅里, D 伯爵为他和自己倒了两杯茶,便去拿点心。 “今天我放的可是拉普桑斯的茶叶。对了!就用那个香子兰奶油馅饼吧!刑警先生那份我会放上薄荷的。” 雷欧看着他走去的样子,本是一声不吭。又突然冒出了一句: “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伯爵吧?” D 伯爵微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过身,两人对峙了起来。 2 秒钟后, D 伯爵说: “怎么?这么快就要露馅了吗?”他的右手伸向头发,轻轻一拨拉、一摘。一顶短发便离开原位,撑在他手上,而他也露出了原本及腰的黑色长发,“你果然只有直觉还算厉害。” 雷欧一听立刻反问: “什么叫只有?有什么不对吗?你们该不会是双胞胎兄弟吧?然后说,‘获赠爵位的只到我祖父那一代'之类的话吧?” “我也是货真价实的 D 伯爵,只不过获赠爵位的人只到我父亲那一代为止而已。 ” D 伯爵说。原来他是 D 伯爵的父亲, D 伯爵二世。 这种话听到雷欧的耳朵里,不亚于特级紧急事件的警铃: 什么?他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妹妹,现在又跑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父亲? “这么说的话,你是他的父亲喽?”雷欧以大惊叹的语气说,又兼以相同的神情瞪着二世。 二世竟表现出兴奋的样子: “‘父亲',好新鲜的称呼。”他的样子像占了便宜的小孩。 雷欧也脸红了起来,他的超大狮子吼声声不绝: “等等!等一下,就处算中国人看起来再怎么年轻,也不会这么离谱吧?”怎么看,也才不过 20 岁左右而已。这岂不成真的了?他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呆呆地问: “你们……真的是不老不死的怪物吗?” “怪物……”二世摇着他的手中不知几时变出来的扇子,异样地笑着说。他“啪”地合上了扇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就是人类的坏毛病,总是将世界硬塞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范围中,而且不肯承认任何微超出这一范围的事物,将任何超越自己理解的存在都视为威胁到自己立场的敌人,然后加以排斥、驱逐和抹杀;而对同种族的生物,又以肤色、出身来分等级贵贱,相互憎恨,互相残杀。” 每一句话,都使雷欧无法辩驳。因为这些听起来的确有道理。可他还是很不服气,正当他要说出一两句顶回去的话,二世悄然无息地在他背后说: “你不妨想想,仇恨、争执、凶恶、狡猾、冷酷、懦弱……这些都是人类的缺点。”他捉弄着雷欧的脸,如在对待一个囚徒,“而我可是喜欢人类的这些地方的。” 雷欧感到四肢沉重,不听使唤,便想到 D 伯爵对他做了手脚: “混蛋!你在茶里放了什么?”这里的空气除了茶香,还有店里那阵不散的甜香,雷欧下意识地又想到了吸血鬼,“就算吸我的血也没什么好喝的!”他的双脚如被固定了,还不住地抖,却动不了一根小指头。 二世轻轻地摆着手: “谁会要你这种老烟鬼的血呀!”他转身带着捉摸不定的微笑说,“而且,我虽然和吸血鬼是老朋友,但我们可不是同族哦。”他在雷欧眼中渐渐模糊了起来,似要隐藏在无边的香气之中。 “那么……你到……到底是……什么人?”雷欧不住地颤抖着,他只听到二世说—— “我们只是在这里,描绘出无法见到的事物的形态,哼唱出无法听见的歌曲,用这双手去寻找一切的重要性,我们就是这样的生物。” 听完雷欧打了个喷嚏,再睁开眼时,又发现自己身在一处密林里。这里是 ……?他问着自己,又听到耳边的声响,竟是一大堆奇兽怪物向雷欧低下头倾压而来,并且是以令人恐怖的方式打起了“招呼”,雷欧的脸开始变色、变形:“哇啊——”他拼命地奔跑了起来,背后一双巨爪袭来,他一闪身避了开,见头顶的树干上还盘了一只大蟒,一边一只上半身是鹰,下半身是狮子的动物对他虎视眈眈!他马上转身——跑啊!可是背后还有许多动物候立着呢 ~~~~~ ! 怎、怎么会这样!?这里是哪? 四周有许多野兽在低吟,雷欧拿出了枪,上了保险栓,又住了手: 等一下,以前好像有发生过这种事。对了,那是追踪伯爵时进入州立博物馆时,我因为睡糊涂了,而对骨骼标本开枪,结果还写了反省书,反正这一次一定也是梦 —— 他见对面扑来的流着口涎,吐着长舌头的怪蜥蜴,眉头也不皱一下。结果他被那怪物一下子抓到了胸膛和大腿,血溢出了伤口刺激起四周的野性。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疼!”雷欧大叫,“这不是梦吗?”他蹲下来看伤口之际,肩又被抓伤了,异物的侵入使他的细胞产生了反抗。唔!他看着伤: 当真的吗? 扭头一看,不妙啊!一只大眼镜蛇冲了过来,雷欧一枪中了他的脖子,送它去西天取经拜佛。而后又打死了一只双头豹、三眼兽,又为一只牛怪和魔龙戴上了升天的光环,这样子弹就剩一发了。 没完没了!雷欧的上下牙气得直打战,这时远处传来二世的话,他站在庭院那螺旋的上数三层说: “感觉如何?被追、被狩猎、被杀的心情……”他笑着远远地看着雷欧在这个庭园里:要么被吃掉,要么吃掉对方,只有战胜的一方才能存活下来。
D 伯爵一行人的车子已驶入有草木的林区公路上了,但还是荒无人烟。哈路对 D 伯爵美美地趴在沙发上睡感到怒气冲天,碍于身边这些可怕的护卫,想干什么都难,只得乖乖开车。他看到 D 伯爵的弹伤,本已被射穿了,但现在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见 D 伯爵在睡梦里还手不离箱子的样子,便发了疑问:那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 油箱的油标已经趋尽 0 刻度了,他不得不开到就近的加油站去,这一动作使动物跳动了起来。 “加油!加油而已!你们想在这种地方缺油上西天吗?”
当 D 伯爵醒来时,他看到膝上有一块巧克力及甜甜圈面包,正奇怪时,哈路说: “巧克力只有美国产的,这种地方的路边餐厅只能买到这个了。”他还蛮了解 D 伯爵的嗜好嘛。并且还不得不将自己的那一份汉堡和可乐送给贪吃的饕餮。 D 伯爵拿起面包,登时故态重萌,以感激到泪涕不分的神情对哈路说: “谢谢!你其实是个好人, FBI 先生! ”一看他这“纵囚”之势,角兔及众宠物都不悦地提醒起 D 伯爵,连哈路都吓得往后退。 D 伯爵见他的绷带松了,那股子报答的热情又燃起来,立马动手相助: “这样就好了。”然后他也吃起东西来。“对了, FBI 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到家父的呢? ” D 伯爵靠在车前问边看了一下阿辙,它趴在车顶上美滋滋地啃着汉堡,要是平常它是绝对不要汉堡的。 哈路说: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 22 年前。那时我是纽约州立大学医学系的学生,他是基因工程研究室的成员,对外宣称来自香港的留学生,当时他在进行生物工程学领域最尖端的研究。怎么?你不知道吗? ”他停下来点了根烟。 D 伯爵拿着一杯翻着泡沫的汽水说: “我从小就由祖父抚养长在,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父亲了。”其实见与不见都差不多,同样一张脸而已。 “那你应该和你母亲在一起吧?” “啊……” “不过真让人意外, D 伯爵居然会结婚,你母亲 ……是怎么样的女性呢?” “这个嘛……” D 伯爵还没说完,哈路的手机响了,两人无语地对了一下, D 伯爵说, “不接的话反而更令人起疑吧?” 哈路拿出手机: “我不会多说话的。”他倒是奉行‘阶下囚'的标准原则。按了通话键,一边传出了吉儿的声音:“你好,哈路检查官,我是市警吉儿。” “是你啊,有什么事?” “我们那个白痴,不,是欧雷克特刑警有没有在你那边?” “没有。” “他从昨天起就无故缺席,我们在想他是不是去追那个‘吃人的怪物'去了。部长喊着要炒他鱿鱼呢。如果您在搜查现场看到他,就算用绳子也要把他送回来,谢谢你了。” 哈路收了线,对 D 伯爵说: “他这么说,那小鬼还真乱来!” D 伯爵也无奈地叹气: “真是的!那个白痴!” 车子又颠簸了一阵子,最后到了二世那幢建筑。 D 伯爵凝视着一言不发,哈路也出了车,他脖子上的美丽围巾已被除去,但他并没有做多余事的想法。 “怎么了?应该是这幢没错吧?” “对,多半是。” D 伯爵给了一个不甚确切的答案,心中却有了谱: 在这里可以听见野兽们的咆哮声 …… D 伯爵一到门前,守卫熟络地打起招呼。 “看来是猜中了,以前父亲寄来的贺年卡上写的是这个地址。”他这样有点不大负责任的样子。两人走进电梯,却没有按纽。 “好像是指纹和声纹的检验器。”哈路说。 “原来如此。” D 伯爵将手贴在有红灯的玻璃板上,里面很快传出了话: “……你的同伴身上似乎带着枪支一类的武器。” “啊,不用担心,他是我的客人。”他又对哈路笑着说,“你不是说过我们的指纹一样吗?” “怎么可能,就算你们是父子……”话音未落,“啶”的一声,电梯开始上升。 D 伯爵笑道: “这就是人类的坏毛病,总要将世界……” “硬塞入自己所掌握的知识范围中吗?”哈路熟悉地接口道,“这是伯爵的口头禅,他以那么小的年龄,就在基因工程学院领域中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划期性的研究成果,但实际上论文都是以他的导师的名义发表, D 伯爵自己从未真正出现在学会的舞台上。然后有一天,他突然失去了踪影。我大学毕业后加入了 FBI ,然后得到一个情报,说是 ‘一个叫 D 伯爵的年轻人以奇妙的宠物而引发了灾祸 '。于是,我最终找到了这里。” “见到父亲后,你要做什么?” D 伯爵问,但一点也不着急。 “那当然是逮捕他了。” 电梯到了 37 楼, “卡”地停住了,门打开。一堆花、叶便吹入电梯里,和着香气, D 伯爵却闻到了血的味道,淡淡的血腥味。 哈路在这地方大喊: “这里怎么回事?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他可以看到天空飞着鸟,碧草鲜花高树,就像是一处天然的地方,身边竖着螺旋的梯子,就象要延伸到天堂的巴别塔。 “欢迎光临!”二世从阳光下走入哈路的视线,却吓了他一跳: “伯爵!?是你吗?” 二世对他报以热讽: “你老了呢,维斯卡!你额头是怎么回事?” 哈路慌了起来,看看一边的长发 D 伯爵,一边的短发 D 伯爵,两人的样貌可谓一模子印出来,只不过短发的 D 伯爵的右眼是金色的而已。 “怎么会……不可能的。” 空气中沙沙地飞着落叶,二世的长发随风飘了起来: “你总算肯来这里了。” “我也没办法。” D 伯爵(三世)极不情愿地绞着手, “我只是帮他实现‘想见 D 伯爵 '的愿望而已。” 两人相互靠近,二世说: “距离我们上次见面的时间。” “已经过了 20 年了。 ” “父亲。”两人彼此对对方叫出这名词,唬得哈路一听大声惊骇:“喂!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哪个才是儿子?”他根本无法安静,“同样的脸,同样的声音,连指纹都一样?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因为有一种怪异的声音掺了进来。随后一只三眼的怪兽被血淋淋地丢了出来,落在三世的脚边,三世吓了一跳,缓缓抬起头来 ——惊呆了,所有的人及角兔都是。 雷欧浑身鲜血(谁知道是人血还是兽血)地从林子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伤口无数,左手揪了一只不断滴着血的小翼龙,右手拿了根大木桩,衣服像烂了一百年似的。 “只要赢了就好了吧?我赢了!”他喘着粗气,艰难地说出了所有的话。 “刑警先生!?”三世的表情变得担心了起来,二世也有点意外(对谁呢?)。 而雷欧理所当然地在这种时刻软软地倒了下去。很多电影、电视还是书不都这么写吗?此处多借鉴一次应该不会遭人抗议吧? |
注释 |
旅行鸽 : “ 过去曾 50 亿万只左右会迁徙的鸽子,楼息在中美至北美东部这一带。 16 世纪以来,因迁徙至北美大陆的欧洲人滥捕的结果,在 1896 年时已锐减至 25 万只。美国政府虽因此紧急祭出保护政策,但为时已晚。野生的旅行鸽于 1900 年绝种,饲养在动物园里的数只旅行鸽也因人工繁殖失败, 1910 年最后一只母鸽 ‘ 玛莎 ' 死亡后,这种类的鸽子,终于完全绝种了。 ” 美国野牛 :曾濒临绝种的危机,但现有 6 万野牛杂保护区里生息。( BY 作者) 拉布拉斯狼 : “ 西顿动物汇里 ‘ 狼王罗勃 ' 和它的妻子 ‘ 布兰卡 ' 的故事中有名的狼的亚种。虽受到美国原住民的敬畏且共存,但对欧洲来的移民而言,这些狼只被是为偷袭家畜的恶兽,并且不遗余力加以捕杀。于 1927 年绝种!! ”—— 何其残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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